“我并不怀疑他与别的女人通奸。”祁琰说道，“不过如果你想往他头上扣脏水，也就当是我默许了吧。林琬珊，你不是喜欢害人么？这么好的机会，正是满足你的时候啊。”

这时候林琬珊才看清了，祁琰根本不是疼爱沈初瑛和他的孩子。她给了沈初瑛孩子，根本不是因为宠爱，而只是把他当个幌子吸引别人的注意。而她做这个幌子要掩护谁呢？林琬珊也立刻明白了，她要掩护的恰恰是当时已经有孕的皇后，而她每天与沈初瑛一起过夜，也是为了把后宫众君侍的目光从皇后身上挪开，而转移到沈初瑛的身上。

之前因为红花泡红枣的事儿，沈初瑛差点儿就被害了。最终调查出的结果，据皇后来说是个误会，但林琬珊是不相信的，认为是皇后捏造了事实。而现在看来，那压根儿就不是皇后捏造的，而是祁琰他们帝后二人一起编的故事。

而现在，皇后已经生产了，小公主也很健康，沈初瑛就没有用处了，处理掉也是应该的。

林琬珊倒不怜悯沈初瑛，却也不由得感到阵阵发凉。祁琰为了保护皇后，真的是不惜利用沈初瑛腹中的孩子——那也是她亲生的孩子啊！要说利用了也就利用了，可怕的是她利用完了，竟然还要把她自己的孩子弄死才罢休。

她这样做，哪里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

祁琰说完之后看着林琬珊，他跪在那儿一声不吭，让祁琰感到有些诧异。

“你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吧？”祁琰问道，“太后没有教过你么？”

林琬珊仿佛是刚刚回神儿似的，声音压抑地答道：“教……教过。”

“那不就得了。”祁琰抱着手臂说道，“给你十天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儿，做得稍微干净点儿，别让人逮住了。个别人抓住了你的把柄，我还能保你。要是弄得满后宫皆知了，那想保你都保不了了。”

她说完之后，就等着林琬珊答应。

然而等了一会儿，林琬珊还是跪在那儿伏在地上没吭声。

“你知道了么？”祁琰加重语气说道。

“知……知道了。”林琬珊像是被惊醒一样微微直起身，祁琰却看到他已经泪流满面。

有意思。祁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林琬珊身旁，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哭什么？可怜沈初瑛么？”

“臣侍没有。”林琬珊连忙低头回答道，连眼泪都不敢抬手去擦。

“你想也不会愚蠢到可怜他，毕竟如果你做不好的话，到时候就轮到他可怜你了。”祁琰轻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相信你叔叔也教过你吧。”

“是，陛下。”林琬珊勉强稳定住了语气，然而身体的颤抖仍然显示出情绪的激动。

祁琰没心情管他到底为什么哭。十五六岁的男孩儿很少有像祁芸当年那么处事不惊的，她不能用祁芸的标准要求所有人。

“那你记住了，这事儿办好，我找个机会升你到贵侍，到时候你可就是一宫之主了。”祁琰给他画了张饼，而后才命令道，“起来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