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阑、涂兴见到萧晟也很高兴,虽然是在队列里,但毕竟也是在后排,说两句话并没什么。涂阑还抬手揉了揉萧晟的头发:“狗子,你这小子现在也混出头儿了是不?右佥都御史,是干什么的?”
“哎呦,别提了。”萧晟小声抱怨道,“就整天窝在个都察院里,捣鼓一堆文件之类的,挑别人的毛病。”
“这活儿不该让柿子干么?”涂兴有些好奇地问道。
“柿子绝对比我合适,可谁让柿子还得管船队呢。”萧晟说道,“到这儿这么长时间,连马都不让骑,唉。”
“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还是站在坚固的地面上呢。”涂阑拍了拍她的肩,“我们瞧着,柿子整天在船上,下也下不来,又只能听那轮桨咕嘟咕嘟得,不定得有多难受。”
“我倒想跑船线儿呢。”萧晟反而说道。
“你光想着跑船线儿到处玩儿了,可我俩之前打听过,出海那可是一年半载地看不到陆地,一出舱门就只能看到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涂阑说道,“说句实在话,这活儿也就只能让柿子来做,以你和阿琰的性子连半个月都待不下去。”
萧晟第一次听说出海有这么难受,之前她倒没想过。只是因为萧检正好可以做这事儿,他们就这么安排了,而当时开小会萧检也不在场,连和她讨论都没讨论过。
在渠阳的生活虽然没有在海阴镇时那么自由,但总体而言还算是舒适,只不过精神上压力大点儿,想来也是比出海强多了。萧晟倒是不怀疑她姐姐担下重任是否是发自内心地愿意,只是不由得感叹,萧检说到底也只比她和祁琰、夕容大一岁,却承担了比他们仨多得多的东西。
甚至她还放弃了与祁芸当名正言顺的妻夫的机会。
他们为了大业的确付出了很多也放弃了很多,也正是如此才需要更加地努力。
——
祁琰等人与藩王一起出游了一圈儿,虽然还有外人在场没有好好地粘一粘藩王,但终归是一起出去玩儿了,大家还是挺高兴的。
回宫之后又一同用了晚膳,吃的都是跟着藩王的船一同带来的海阴镇当地食物,因为高兴还喝了点儿奶酒。祁琰和萧晟合奏了一曲琵琶和竹笛的《海青拿鹤》,祁琰和萧晟其实都比较擅长这曲目,可是因为没练过、合不上拍,总体效果乱七八糟的。而祁芸、夕容和昭容合奏了一曲《夕阳箫鼓》,因为祁芸的筝声音盖过了夕容和昭容,三人渐渐合上拍了,所以总体效果倒还行。
之后藩王又对他们讲了好些海阴镇工匠师傅们的事儿。他们几个之前都多亏了那些工匠师傅们愿意帮忙,不仅教他们铁匠、木匠的技术,还帮他们改过不少图纸。这也是因为小团体的六个人像当学徒一样对待师傅们十分尊重。海阴镇由于人少、资源相对地丰富,行业内并没有明显的竞争,工匠师傅们改良铁器主要是为了满足需求,社会地位相对较高,所以相应地对待学徒也就比较爱护。
若不是祁琰被“请”回渠阳继位,原本他们六个之中肯定会有人以后专职捣鼓机械的,不是祁琰就是萧晟,要么就是昭容。但现在他们都到了渠阳,也没有条件在再自己动手了,只能靠渠阳当地的工匠师傅,或是传信回去托海阴镇的师傅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