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芸心里知道行刺者是谁派出来的,为难底下的小贵族也真没意思,于是只是让他们加强安保就把这事儿翻过片儿了。
而第二天祁芸一行人就到了尼玻格勒,进入蒲利玻烈国的王宫中觐见阿芙多季雅王后。
蒲利玻烈国的王宫修建得可谓金碧辉煌,建筑风格与渠阳和海阴镇都有挺大差别。令人惊异的是,他们的屋顶全都覆盖着一层黄金,王宫里贵夫人也多戴金饰,其上镶嵌的宝石十分雍容华贵。并且这些贵夫人都长得高挑丰满,令人不敢相信他们和那些矮小干瘪、愁眉苦脸的农奴是同一个国家的人。
而在接见祁芸等人时,阿芙多季雅王后的穿着则是全王宫最为华贵的。并且他也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尽管今年已有三十五岁,但他象牙白色的肌肤仍然如牛奶般细嫩,而那头金棕色的长发也仍然如绸缎般光滑。这样看上去,祁芸的确与他的相貌有五六分相似,若不是种族不同,怕是会更相似些。
祁芸上前行礼,而阿芙多季雅亲切地请他上座。两人按照既定的程序客套了一番,明面儿上还是久别重逢、父慈子孝的那一套,但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疏远了,关系不像是父子,倒像是隔了七八代的亲戚。
而当阿芙多季雅问起祁芸是为什么而来时,祁芸却说道:“父亲既然不知我为何而来,又为何要在途中置我于死地呢?”
祁芸这话一出,蒲利玻烈王宫里的侍卫都拔出了刀,而祁芸带来的使团护卫也架起了火绳枪。
阿芙多季雅想必也收到了报告,知道他昨夜派出的人是怎么没杀成祁芸反被他这个貌似柔弱的男孩子干掉的。即使之前没怎么听说过他们用的这种武器,阿芙多季雅也知道这玩意儿的威力绝对不可小觑。
左右权衡,他便明白了自己和对方的处境与关系。
阿芙多季雅挥手让侍卫退下,反而侧过身拉起祁芸的手,却一点儿也不掩饰地、光明正大地说:“我也只是试探你们的‘诚意’。现在看来你们的‘诚意’很有分量,如此我就放心了。”
而后他说道:“卡佳(列奥卡季雅,祁芸在蒲利玻烈国的名字),你和热尼亚(叶甫格尼,祁琰在蒲利玻烈国的名字)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这广阔国土唯一的继承人。因此我必须要试探你们的‘诚意’,希望我亲爱的孩子们不要怪我。”
祁芸心想这是试探么,分明就是朝着他脖子去的。如果不是他躲得快,估计现在都已经被扔进冰窟窿里了。
然而表面上仍然装作感动地说道:“父亲,我们当然不会怪您。您毕竟是我们的生身父亲,这十三年中我和热尼亚无时无刻都在‘思念’您呢。”
阿芙多季雅显然也知道他说的“思念”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确信祁芸也知道,他们双方结盟现在是最好的选择。
阿芙多季雅之前的那番话表明了,他在回到蒲利玻烈国之后一直没有再生育,而以他这个年纪,年轻时又受了苦,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因此祁琰按道理应该是蒲利玻烈国的储君,而祁芸也是唯一的公主,这对于他们是非常有利的。但蒲利玻烈国的贵族阶层恐怕不会乐意一个私生子生下的混血儿继承王位,而阿芙多季雅的目标也是铲除现在这些反对他的贵族,同时他的孩子被确认为储君也能巩固他的王位。因此阿芙多季雅和祁芸祁琰享有非常大的共同利益,这一点祁芸当然也非常清楚。
因此在确认了双方实力相当也同样下得去手之后,阿芙多季雅和祁芸达成了共识。阿芙多季雅正式确认了祁芸作为蒲利玻烈国公主的身份,并且宣布封祁琰为储君。
但他的条件是,祁琰要来到蒲利玻烈国首都尼玻格勒亲自接受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