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一支蜡烛表示太阳，大地是球体表面的猜想就完全可以得到证实了。而进一步地也就可以认为，倘若船能够航行得足够远，就能回到大陆的另一边儿。

“如果能再向东航行，说不定能比从陆上走更快地达到大陆另一边儿。”祁琰兴奋地说道，“现在咱们都不知道那边儿到底有什么。如果他们是文明人，咱们就跟他们搞贸易，而如果他们是野蛮人，咱们可以派出带着骑兵大炮的船队，把他们一锅端了。”

“端了？有那么容易？”萧检给她泼冷水，“咱们在海阴镇时也有骑兵大炮，还是没能把鞑靼蛮子端了。”

“那就跟他们搞贸易呗，这有啥难的？”萧晟说道，“我敢说大陆那边儿肯定也有银矿。”

“搞贸易是行。”萧检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往未知的海域走还是很冒险，咱们要想试试也得等到跟蒲利玻烈国结盟，把国内的事儿安顿好之后。”

“那当然。”祁琰立刻说，“咱们肯定得循序渐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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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地是球面的假说得到认同之后，萧检决定要重新矫正地图。

祁琰暂时没有时间，夕容和昭容又在宫中没法出来，她只能和萧晟一起做这件事儿。

在打探春闱的消息之余，萧晟靠朝廷里她认识的那些纨绔弄到了之前各省的地图。而萧晟花了很大的功夫进行把平面转成球面的计算，把这些地图拼在一起。

但不幸的是，经过精密计算之后，她们发现之前的地图多少都有不明确之处，不同尺度的地图有出入，甚至官方留存的各省地图都拼不到一块儿去，也不知道是谁错了。还有渠江和盂水的问题，渠江、盂水每几十年就改一次道，而有的地图明显已经老了，还用的是之前的河道流向，如此以来差距就更大了。

萧检和萧晟意识到，目前的地图绘制本来就存在很大的模糊性。不过为了航海，其实并不需要海岸线之内的内陆地图地图，但海岸线必须得画明白了，还有大陆海岸线与南洋小岛国之间的关系。

未来可能还需要再出一趟海，计算清楚航海的行程路线，并且记录下各地准确的最短和最长日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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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琰回到宫中还在想着大地是球面的事儿。对于这个假设，她倒不是很惊讶——大地到底是什么形状的，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她觉得现在的假设还有一个问题。

倘若大地是个球体，不同地方的日照时间差异来源于它们在球体上的位置不同，那么对于一年四季同一地区的日照时间不同又该如何解释呢？

祁琰之前觉得这是因为太阳环绕大地的轨道随四时而改变，但萧晟指出更可能的或许是大地这个球体本身的角度在变化。就像陀螺，大地或许本身就在转动。

可是如果四时变化是大地转动所致，那么为什么日夜交替又不是大地转动所致呢？祁琰觉得如果用陀螺打比方，那么大地更像是自己在转动的陀螺，同时还能围着一个点进行转动。如果这个点是太阳的话，那么一切就容易解释了。

不过这个想法或许没什么实际用途。祁琰只是把大概的图示记了下来，就不再去考虑了。现在对他们最有用的假设只是大地是球体，因为这关系到船队未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