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把林琬珊从地上薅起来，刚要把他扔到榻上，突然却看到林琬珊满脸是泪的样子，脸上的胭脂和粉都花成了一片，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和周围一圈儿青色。

因为是被薅起来，林琬珊的目光有一瞬间和她相对。祁琰还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他这么可怜巴巴的表情，顿时觉得很是无趣。

她什么时候也变成那种打男人取乐的懦妇了？平心而论，林琬珊用的时候还真是把好刀，虽然她现在不怎么用得上，但也不应该就这样把他废了。

祁琰松开了他，转过身摆了摆手：“算了，你回去吧。”

她抄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而林琬珊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都凉透了。

他脑袋里只想着，她已经对他的身体失去兴趣了，就算他卖贱也不会要他了……林琬珊觉得他真不如直接就死在这儿，或者哪怕能晕过去也好，可他还是不得不忍着疼起身告退，勉强走出了明乾宫。

——

林琬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玉竹宫的。

他进宫门时看到林琬瑗从云清宫回来，身旁还跟着楚玥。

林琬珊突然想到，祁琰不想骑他了，可如果他不那么听话，说不定她为了惩罚他还是会把他弄过去教训。

林琬珊宁愿被祁琰踹死，也不想他就这样彻底被林琬瑗那个贱人所取代。那他就不要一直这么听话了，他就该做点儿小动作，最好借此机会把林琬瑗干掉……

这个想法的产生简直无法抑制。

林琬珊只感到心跳得很快，甚至如何害林琬瑗的计划都已经在他脑中成型了。他不要隐蔽地弄死林琬瑗，何况林琬瑗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他弄死。相反，他要弄出足够大的动静，最好要祁琰当场看到……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地激怒她。

——

林琬瑗多得是能害人的药，又因为他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用的红花、麝香之类的东西就更多，要是混在一起给林琬瑗灌下去，他估计这辈子也别想有孩子了。林琬珊觉得这正好，反正他已经无法生育了，林琬瑗这个庶出的贱货就更别想有孩子。

他准备好了用来灌人的汤药，特意等到祁琰该来玉竹宫用晚膳时把林琬瑗叫来。

林琬瑗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而且他毕竟只是才人，要听林琬珊一宫主位的安排。然而等他到了主殿之后，林琬珊上来就拿起一个碗往他脸上招呼。

林琬瑗几乎吓懵了，差点儿没躲开。幸好他比林琬珊高些，让林琬珊举着碗的动作有点儿费力，才逃过了吓懵的时候。

然而也不知是当真身体素质比林琬珊强些，还是林琬瑗从小没过过真正养尊处优的生活反应能力还挺快，他一把拽住林琬珊手里的碗，却没有把药打掉，而是一个念头闪过，反而抓住林琬珊反给他灌了下去。

林琬珊完全没料到林琬瑗还有这手，竟然被迫反射性地咽了一大口。

两人听到门口太监通报，才意识到这场景全被刚进门的祁琰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