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要想办法收到更多的货,还得让祁芸和萧检再找工夫好好研究。不过现在要紧的事儿是珠子的抓周仪式,夕容之前已经安排好了让珠子抓一串儿佛教七宝手串儿,现在就等着这孩子抓了完事儿。
原本珠子虽然被封了盂水公主,但毕竟是男孩子,抓周儿抓个什么都做不了太多文章。夕容和祁琰也暂时没有给珠子安排过于明确的未来计划,但是抓周儿总得抓点儿有价值、寓意好的东西,再加上珠子的封地在富庶的盂水,肯定得抓点儿值钱的玩意儿。
而这串儿佛教七宝手串儿看着似乎没什么特别,可实际上却是前朝留下的古董。而且它原本那颗老蜜蜡桶珠碎了,祁芸给它换了一颗原本是在蒲利玻烈国王宫里、从前王后冠冕上扣下来的血珀。
眼看着珠子抓了手串儿,祁芸便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儿说道:“环雅侄儿年纪虽小,却真有眼光呢。这手串儿是在前朝时就供在云泉寺中的圣物,前些日子刚换了一颗蒲利玻烈国前王后留下的血珀。在蒲利玻烈国时父亲还说要等环雅侄儿长大些,封他为蒲利玻烈国的公主,如今看来连等都不用等了。”
蒲利玻烈国的封爵制度与本朝不同,贵族名正言顺的长女都是默认继承爵位的,而王室的后代也是默认按规矩给予不同等级的爵位,男孩儿就封为公主,不需要其他别的条件。祁琰作为蒲利玻烈国的储君,她儿子当公主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祁芸把这话说出来,却传达了更为重要的信息。首先是蒲利玻烈国王后承认了祁琰作为储君的身份,这是朝廷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的。其次,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蒲利玻烈国王后要封皇后所出的祁环雅为公主,意味着那边儿也就承认了现在的皇后作为储君在教义上合法配偶的地位。蒲利玻烈国受到教义影响,明面儿上无论对于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只承认一个合法配偶。而祁芸的这番话则表明,这个合法配偶的位置被现在的皇后占上了,已经没有空子可钻。同时也相当于隐含着说明了,后宫其他君侍所生的孩子恐怕都不会被蒲利玻烈国王室所真正承认。
而此时珠子抓着他的手串儿,丝毫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多么重要,也感受不到周围人对他探察的目光。
他似乎是觉得抓东西没意思了,又转过身,正好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祁琰正看着他。于是珠子向他娘伸出小手儿:“娘娘~”
祁琰立刻起身去把他抱了起来,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毕竟在当爹得也在场时小孩子叫娘不叫爹,这可是少有的事儿,当然要好好鼓励一下儿。
在皇帝的位子上,珠子伸着小手去戳他娘的脸,祁琰也由着他戳。
珠子戳得高兴了,又把手里抓着的手串儿往祁琰手上戴。祁琰不知道她儿子想干什么,就顺着他把手串儿戴上了。
而后珠子又伸手往抓周儿的大桌上去。祁琰抱着他过去了,珠子从桌上又抓了一根毛笔,塞到祁琰手里。祁琰拿住了毛笔,珠子又抓了算盘,祁琰又拿住了算盘,珠子又抓了簪子……最后他把整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拿了一遍,全部转移到了祁琰手里。
祁琰手里都要拿不住了,珠子又拉了她的袖子往夕容那边儿。祁琰顺势就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倒给了夕容,自己抱着珠子走了。
夕容斜睨了她一眼,没计较这事儿。反正小孩子总是跟爹最亲的,让珠子他娘偶尔占个上风也没什么。
昭容看祁琰和小珠子玩儿觉得羡慕,又去逗珠子:“小珠子,怎么不给叔叔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