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名叫怜信堀,已过了古稀之年。郑觞自加冠那年离家,拜在他门下学习直到三年前独自游走。怜信堀看着郑觞:“外出游荡了三年,我还以为你已忘了我。”郑觞笑了:“怎会呢。就是忘了他人,也定会记得师傅的。”
怜信堀一转头,又见到了柳乘凤,疑惑的问到:“阿觞,这个姑娘是……”郑觞解释道:“师傅,这是我儿时邻家的妹妹,柳乘凤。回来的路上正巧遇见,就一起来了。”柳乘凤赶忙行礼:“民女柳乘凤,见过老先生。”正这时,府里走出一个小姑娘,隔了好远就叫了起来:“阿觞哥哥!你终于回来看毓儿了!”柳乘凤看着这个女孩:一头粉发,似是刚刚洗过,还湿漉漉的;眸子和自家哥哥一样,都是棕色。一身淡黄衣裳,看着很是讨喜。
毓儿走近些,一把拉住了郑觞,一仰头见了那胎记,小脸顿时拉了下来:“哥哥,你的面具呢?这样子不怕吓到人么?”郑觞柔声道:“不会,这里没有外人。”毓儿望向柳乘凤:“漂亮姐姐你不会被吓到么?”柳乘凤弯下腰,凑到小姑娘面前:“姐姐不会被吓到的。我们从小一起,见过多次了。”“那这次毓儿和阿觞哥哥一起,姐姐要不要也来?姐姐这么漂亮,就陪陪毓儿嘛。”柳乘凤看着郑觞,二人都是有些尴尬。怜信堀此时出言道:“毓儿狂言,你们不必当真。”
毓儿却扯住柳乘凤的衣裳:“毓儿想要漂亮姐姐一起!”郑觞想了想:“凤儿,你现在是一人住在柳府?”“嗯。”“那不如我回以前的郑府去吧。既能满足毓儿,也能彼此照应,免得乘风担心。”柳乘凤红了脸,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也好。”毓儿得到了满足,开心得跳起了脚:“太好了,谢谢漂亮姐姐!”柳乘凤俯身抱起小毓儿:“好了,以后叫我凤儿姐姐就好。”毓儿连连点头,脆声叫到:“凤儿姐姐好!”怜信堀见这三人似乎相处得不错,拉过郑觞低声嘱咐了几句,也就回屋去了。
柳乘风看着郑天诏那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想:这小子多半是怕李志凡再“吃醋”吧?正想找点借口让郑天诏离去,独孤行大步走了进来。屋中的氛围这才轻松下来。“独孤,你怎么来了?”郑天诏压住心中的喜悦,问到。“找你回去。”“有事给我来办?”“没有。只是找你。”柳乘风心中暗惊:这独孤行何时话这么多了?平日里与自己交流,这人可是连解释都不会有一句。看来这郑天诏还真是把他改过来不少啊……郑天诏一笑:“好,那走吧。”随即迈着步子,跟在独孤行身后走了。
李志凡笑道:“舅舅竟还在怕我生你们二人的气?”柳乘风没好气的答:“还不是你,陪我演戏演过了。我也被你骗得以为伪装得很好。”李志凡接口道:“怎能一开始就告诉你呢。”柳乘风不语。要是能起身,他一定会好好教训这李志凡的。“乘风,要不要出去走走?”柳乘风急忙答应:“好,不过我这样能出去么?”“在附近走走,我陪你。整日待在内室也很无趣吧?”“那自然。”柳乘风苦笑。李志凡便扶起柳乘风,把一件厚衣裳披在那人身上,这才走出丞相府。
柳乘风闷了这许久,终于等到了机会出来走走,是丝毫不知疲倦。李志凡在后面跟着都有些乏了,但前面那人还浑然不知。李志凡刚想出声提醒一下,就见柳乘风有些不稳……他赶忙上前扶住:“乘风,不要再走了。回去歇息吧。”柳乘风还有些惊魂未定:“好……”李志凡想了想,直接抱起了柳乘风,顾忌那人的伤,手下气力也收着几分。柳乘风问到:“我自己回去就是了,你干什么”李志凡冷冰冰地答:“都累的走不稳了,怎么自己回”柳乘风把手环在李志凡脖颈:“臣妾知错了。”李志凡这才露出笑意,带着柳乘风回丞相府。
另一边,郑觞和柳乘凤带着毓儿,走在回府的路上。只见路旁一个小女孩在向身旁的大人索求路边的小吃。郑觞突然开口道:“凤儿,你可还记得我们小时,你曾缠着柳母要糖人吃”柳乘凤浅笑:“记得……”那时,柳乘凤才八岁,缠着母亲给自己买糖人。母亲不肯,柳乘凤生了气,嘟起小嘴转身跑了。“不知那时是哪个仙子,竟买来放在我榻边。”郑觞也是一笑,看向柳乘凤:“你觉得是谁”柳乘凤见他如此,有些明白了:“难道是……阿觞你……”郑觞微微点头。“你……又是从何处拿到银子的大家都躲着你,我和哥哥又不知此事……”
郑觞答到:“凤儿,你再想想,那之后我不是病了一场么?”柳乘凤记起,确有此事。自己榻边出现糖人那天,阿觞却病了。自己偷偷去内室见他,给他熬药……郑觞看着柳乘凤:“为了给你买糖人,我去了集上,用抓来的鱼在鱼贩子那换了一些碎银……”“啊?”柳乘凤听到这,眼角不禁泛出泪花来……
作者有话说:童年往事居然这么甜~另外呢,我们毓儿是不是很可爱?(咳咳,也不看看是以谁为原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