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康永在外面的那点花边韵事, 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都不用费什么功夫。----更新快,无防盗上-------
先是找到了那外室住的院子,回来跟方嬷嬷禀报过, 又找了那外室所住附近的药店坐诊的郎中,塞了点钱,等那外室过来, 郎中诊脉时,方嬷嬷的儿子就站在一边假装买药, 把话都听的清楚明白。
等确定了是怀了, 就叫人翻墙进去, 在她家里等着, 这外室买完东西一进门, 就被麻袋套了起来,一边威胁她闭嘴。
几个人都是做惯了事的, 手上很知道轻重,避开了肚子,两人拿宽布隔着麻袋虚虚的裹起来, 另一人拿剪刀在麻袋上剪开了个口子, 拿软布堵上嘴, 留着口子呼吸, 连人带麻袋往轿子上一放, 另安排一个身量小的在里面看住。
青天白日的, 一顶小轿就把人抬进了永寿堂。
进了屋, 关上门, 解开了布条,取了麻袋,把人安置在软榻上,嘴里的软布也拿了出来。
太夫人高高坐在上面,面无表情问她:“叫什么名字?”
这外室被绑的头发也散开了,环顾四周,心里有了底,答道:“我叫秦静。”
她表现得并没有太多的慌乱,看起来像是心里有数。
太夫人皱眉,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秦静想了想,动了一下,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说:“应该是知道的,二郎跟我说起过,说太夫人是个极和蔼慈祥的。”
太夫人冷笑了一声,“我和蔼慈祥,那也是看人的,你跟康永在外面那点事,我都知道了。”
秦静嗯了一声,眼神里这才有了点慌乱之色。
太夫人满意了,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越看,她眉头就皱的越紧,到后来,脸色都变了。
她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静被吓了一跳,顿时就哆嗦了一下,再没有一开始的处变不惊了,忙说:“我就叫秦静,太夫人问过了。”
太夫人手紧紧捏着椅子扶手,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你跟康永怎么认识的?”
秦静放松了一下,说:“我父亲病死了,我在路边卖身葬父,二郎,二爷经过,就把我买了,我……我是清白人家,虽然没读过书,但是,也不是贱籍奴籍,实在没办法才……”
太夫人缓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问:“你跟康永认识多久了?”
秦静算了算,说:“一个多月……有两个月了。”
太夫人嗯了一声,跟方嬷嬷说:“先收拾一间屋子,把她弄过去,晚些等康永回来再说。”
秦静一听要等顾康永回来,也松了口气。
丫头们扶着她下来时,太夫人依旧厌恶的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的肚子,跟藏着刀似的。
秦静瞬间伸出手来护在自己小腹前。
太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赶紧出去。”
等人出去之后,太夫人锤了一下桌子,骂了声:“孽障!”
这动静来的突然,方嬷嬷一使眼色,屋里的丫头们都低头出去,关上了房门。
方嬷嬷连忙安慰:“人弄回来了就好,太夫人别恼,当心气坏了身子。”
太夫人气的浑身颤抖,哆嗦了半天,差点把牙都咬出血,才恨恨的说:“你看看!你看看那贱人的脸!”
方嬷嬷蹙眉,只说:“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的,只是眉眼轮廓略有些相似。”
太夫人连着砰砰锤了几下桌子,气的一手捂着胸口,佝偻着背说:“你都看得出来,这府里还有谁看不出来?!”
这件事上,方嬷嬷并不敢多言。
太夫人恨恨说道:“那贱人死了七年,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方嬷嬷给她顺着气,轻轻拍着背,安慰道:“没事,等二爷回来,把她纳进房,成了顾家的妾,出不得门去,这事,就谁也不知道了。”
太夫人深吸了几口气,抓着方嬷嬷的手说:“对,先别让张氏知道,郡主那边也顾不上这个,把人藏严实点,你现在,就叫人去找那孽障回来,他这是,这就是想要我的命啊!”
方嬷嬷忙安排人去找顾康永,又叫人煮了糖水,温度凉到正好,才端进去安慰太夫人。
顾清韵跟柯蓝在凉亭里把糕点装起来,回去的时候,见几个小厮从永寿堂出来。
柯蓝说:“小姐,我瞧着好像还抬出去了一顶小蓝轿子。”
顾清韵应了一声,中道拐弯,说:“去给祖母送点吃的。”
永寿堂里倒一点不显乱,风平浪静的。
顾清韵说:“我来给祖母送点糕点。”
屋里出来一个侍女,站在屋檐下,冲顾清韵说:“太夫人刚睡下,大小姐明天再来吧。”
顾清韵转身,从柯蓝手里把盒子拿出来,说:“这糕点就留下吧,是婶婶给我的,我尝了怪好吃的,惦记着给祖母送一份来,等祖母醒了好吃。----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屋里太夫人喝了口茶,闭上眼,摆手。
侍女下来接过顾清韵手里的盒子,说:“暑气也上来了,大小姐回去歇着吧。”
顾清韵转身走了。
柯蓝问233:“这么快就把人弄来了?”
233嗯了一声,又说:“张氏也知道顾康永有外室的事情了。”
柯蓝应了一声,这倒不奇怪,从伯爵府去暮脂斋也要不了多久,只要到了一问,掌柜和小厮一定会说,这新品的胭脂只有两盒,都卖给肃毅伯爵府二爷和二夫人了。
现在,恐怕张氏已经气炸了,到处找那个“二夫人”呢。
果然,没多久,张氏身边的丫鬟就过来给顾清韵送胭脂了。
顾清韵装作不知,送人出门的时候,多嘴问道:“婶婶可买着了?”
丫鬟说:“没有,不巧那胭脂只有两盒,大小姐去得早,得了一盒。”
顾清韵神色闪躲着,把胭脂又拿了出来,说:“要是婶婶不嫌弃我用过,这就送给婶婶吧,我平日也不用的。”
丫鬟眉头一皱,不太高兴道:“不了,大小姐自己留着吧。”
等人走了之后,顾清韵回了屋里,把这盒胭脂放在桌子上,盯着看了一会儿。
柯蓝心里感慨,这顾清韵可真够厉害的,把伯爵府这几个人的性格心思摸得透透的,一两句话都能把人点起来。
这丫头要是把话传给张氏,张氏怕不得气的吐血。
顾康永正在外面跟人喝酒,被人找到的时候还一脸的恼怒。
小厮靠在他耳边说:“太夫人传话,秦娘子在永寿堂等着二爷回去呢。”
顾康永脸色瞬间就变了,连忙从酒桌上起身回家。
进了永寿堂,顾康永一步一挪的,磨磨蹭蹭往太夫人身边走,小声喊:“母亲。”
太夫人看他这个样子,瞬间就起身冲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这声音又响又脆,顾康永半边脸都麻了。
太夫人手臂也是抖得,气的指着他骂:“孽障啊你!你可是要把我活活气死你才甘心!”
顾康永捂着半边脸,嗫嚅道:“……母亲,那就是个外室。”
太夫人扬起了手,又放下,恨恨说道:“只是个外室,你怎么不堂堂正正的纳进府里来?这天下女人那么多,都死绝了不成?那一脸狐媚子的相貌,哪里就,哪里就勾得住你了?!”
太夫人说着,声音里就带着点哭腔来。
顾康永讷讷不敢吭声。
这事他瞒不过去,秦静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太夫人一见他这个样子,更生气了,红着眼眶,颤抖着说:“去祠堂跪着,去!”
顾康永皱眉,哼哼唧唧道:“母亲,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跪祠堂……”
太夫人喘着粗气,佝偻着背,气的连着打了他好几下,手都红了,“不去是吧?你长大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请家法来,你这个不肖子孙!”
顾康永一听要请家法,赶紧缩着脖子说:“我这就去,这就去还不行吗,母亲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秦静,不是你想的那样……”
太夫人一跺脚,肥胖的身体上所有的肉都像在晃动。
“你还敢提?!”
顾康永撒腿就跑。
人走了以后,太夫人腿一软,倒在方嬷嬷身上,捂着头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眼泪也流出来了,拉着方嬷嬷的衣裳就呜咽道:“我养的这是个什么孽障啊!”
方嬷嬷给她顺着背,把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又去取了药膏来,贴在太夫人两侧太阳穴上,给她按揉着头,宽慰道:“太夫人想开些,如今好歹是有孕了,这在外头怀上,好歹也保住了,现如今,还是叫大夫来再看看,更稳妥些,至于二爷,二爷也是孝顺孩子,跪两天祠堂也就好了。”
齐大夫只听说太夫人身体不适,来了之后被人领到旁边的房间里,隔着帘子,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皮肤细腻白嫩,并不是太夫人。
这高门大院里总是有些阴私事,他常出入各个府里,靠的也是嘴严心细,所以,见了也当作平常事,把过脉,方嬷嬷又把把引到太夫人跟前。
太夫人问道:“是身上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