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知道穆儿私自去求李济,闻樇旼就料到这后头还有许多事要来,府里的风言风语一阵接一阵,传他不满嫡妻之位被夺,舍不得手里的权力……他不像闻鸳那样既有宠爱又有高贵的身世,还懂得低调处事,他代掌府中事务的时候虽赏罚分明,但也得罪了不少小人。现在李济身边有点出身的妃妾都盯着那空出来的位置,闻樇旼既有那前事,又有长子,自然是众人针对的第一人。
“太子殿下那日还发了好大的火呢。”文萃嘟囔。“一定是余良娣叫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还装作不知情,让太子殿下生咱们主子的气!”
闻樇旼瞥她一眼,心道这丫头比以前聪明些了。上辈子他确实在闻鸳死后为太子妃之位费了一番功夫,不过他与闻后做成交易才是他得以上位的关键。
余氏的小手段从来都不高明,他从前都不惧的,现在就更不会了,况且这蠢女人……
各种关于闻樇旼的不好传闻在府中传了又传,奉君身边的人几次施压都止不住,太子更是从不插手任其自流,这在外人看来,已经坐实闻樇旼身泥沼被太子殿下彻底厌弃了,可李稹的抓周礼上,嫡子是由闻樇旼抱出来的,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肯定是靠了宫里那位。太子对他向来是冷冷的,今后即使位主中宫,他也只不过是个摆设。”余氏恨恨的想。
以后是不是摆设闻樇旼不知道,但此刻他肯定不是的。自打他又成了太子妃的默认人选,李济就诡异的来的格外频繁。
李穆稍大些后闻樇旼就不陪他睡了,所以他这两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独寝,像这样连续五六天的要伺候一个大活人,对他的睡眠质量有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连带着白天的脾气也更加不好了。上辈子的人都以为他是玉面佛,面上总是带着笑,重来一回,怕是要被叫成夜叉鬼了。
“殿下,叶良媛处你许久未去了吧?秬儿一定十分想念父王。”闻樇旼半跪着给李济系腰带,暗示他今夜可别再来了。
李济不赞同:“一个奶娃子知道什么是想念?孤每日都要检查穆儿的功课,他是长子,文武皆不可懈怠。”
“……”闻樇旼忍了忍,仿佛随口一提,“殿下的腰带该重做一批了,臣觉着这些都不太合身了。”
李济一垂眼就捕捉到他眼里的揶揄,抓着他肩膀将人提起,又回想了下昨夜里环住的闻樇旼的腰身,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滚滚滚,叫羡宝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