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第一年,各属国的进贡会比寻常年份丰厚的多。李济让羡宝挑了些,送到各个宫里,有孕的余妃赏赐最丰厚,余下有子女的妃子也比同品级的要多,唯独皇后宫里什么也没送。
余妃请平安脉时诊出有孕后很是激动了一番,闻樇旼怕这傻女人太过招摇,便提早做了准备,吓得她生生忍到三月有余才找到个好时机向皇帝禀明。
彼时恰逢太后千秋,阖宫庆典气氛隆重,余氏借身体不适不可饮酒引出自己已有三个多月身孕的好消息。
他的父兄虽然在奏请剿灭邪教的过程中表现的十分积极,但有闻樇旼从中作梗,这差事自然就不会落到他们头上,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尘埃落定,余家也就不会这么快再添一笔惹眼的功绩了。
“余妃这一胎来的正是时候,不论男女,皆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子,是个好兆头,趁着母后寿辰公布,也是喜上加喜,您说是吧陛下?”
李济侧首看向闻樇旼,心里有些烦躁。
但让他更烦躁的还在后头。像是要和他作对,闻樇旼明里暗里防着他对余氏的胎下手,几次开口想问,都被他含混过关。
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闻樇旼什么鬼也没有。他只是不想带队打胎,也不想给李济机会,什么制衡,什么防备,这辈子他都不会再为李济考虑。他要看的不是自己被过河拆桥的下场,而是李济焦头烂额的样子。
也因此,李济在登基大典找回的那点对闻樇旼的感情,又被他抛出九霄云外。
“明日起,你们就不用天天来我宫里请安了,每三日去太后宫里请安,每月初一十五来一趟我这里就行了。”下座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衣裳上的香气混在一起,熏的闻樇旼头疼。
余氏抚着大肚歪在椅子上,俏丽的杏眼微微一转:“皇后殿下为何突然要改这规矩?是嫌臣妾等吵闹吗?”
“请安无非是要训勉宫妃恪守本分,但你们都做的不错,至少陛下登基至今都没闹出事来,本宫这里也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唯有一点不可忘记。”
“谨听殿下教诲。”女人们从座椅上起来,袅袅娜娜跪了一地。
“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是你们在这宫里最首要的职责。”只要听话,他会尽量保证每个人都有生下孩子的机会。
远在勤政殿办公的李济蓦地感到后腰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