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楚州刺史郑曜一听, 气的浑身发麻,头皮发胀, 说:“你一个阉人,竟如此猖狂?!”
魏满刚要发怒,林让已然自行开口,说:“让不过说了两句大实话, 郑公为何动怒?事实便是如此, 郑公也是有头脑心窍之人, 只需想一想便知, 杀死妫公对总盟主半点子好处也没有,是人总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吴敇一听,笑着说:“诶,列侯,您可不知道, 很多人便是喜欢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林让听了有些迷糊,说:“当真?”
吴敇笑说:“真!真真儿的!难道列侯没见过这种货色之人?”
林让仔细回想一番,摇摇头,说:“让未见过。”
林让与吴敇这一唱一和的, 当真气坏了郑曜, 郑曜气的脸色从土变成青,发狠的瞪着林让,只觉林让在羞辱自己。
林让的话却远远没有说完, 又说:“且楚州刺史用让之身体缺陷说话, 必不是君子所为。让虽身体残缺, 但心智与心窍并未残缺,猖狂与否,并无干系。”
“你……”
郑曜听到此处,只觉林让处处都在打自己颜面,当真要把他气的七窍生烟才是。
郑曜在背地里说旁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还被羞辱了一番,实在丢人,冷哼一声,甩袖子转头便走。
此时魏满便冷声开口,说:“且慢。”
郑曜停下脚步,回头去看魏满,说:“总盟主还有什么吩咐?”
魏满负手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曜,眼神睥睨冷漠,说:“郑公怕是会错了意,当真以为本盟主不敢杀你!王公日前动摇军心,此乃第二次,若再有第三次……本盟主保证,王公的脑袋,绝对不会存留在你自个儿的肩膀子上。”
他说着,还抬起手来,拍了拍郑曜的肩膀,郑曜肩膀被拍的一偏,险些摔倒在地。
魏满又说:“请郑公……还是好生珍惜自己这颗脑袋罢。”
郑曜又被魏满敲打羞辱了一番,当即脸色难看,一句话不说,转头便走,快速离开了。
郑曜快速离开,冲回自己营帐,“哐啷!!”一声,将青铜案几都踢翻在地,气的又砸了一地的碎片。
主簿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查看情况,连忙说:“主公!主公!您这是作何啊?”
郑曜正在气头上,说:“做何?!好一个魏满!当真是好,好啊!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竟骑到我头顶上拉屎拉尿来了?!”
“主公!主公……”
主簿赶紧劝慰,说:“主公,您小声些,唯恐被旁人听到……”
郑曜气不过,说:“这魏满小儿,毛都没长齐,竟在我等刺史州牧之间,摆起了谱子?!还说我动摇军心,若有再一次必然砍我的脑袋?!我看他早就想要砍我的脑袋,夺我的兵权了!”
郑曜又说:“好一个魏满,日前想要我发兵发粮食,被我驳回,如今便逼迫与我,现在干脆想要杀了我,反正都是死,我便是死,也不叫他好活着!”
那主簿眼眸转了转,说:“主公,卑职倒是有一计策,能叫那魏满吃不完兜着走,若是顺利的话,魏满必然卸任盟主之位,只是……”
郑曜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说:“只是什么?何必吞吞吐吐?!”
主簿说:“只是……这计策颇为铤而走险,因此卑职想要问一问主公,可愿冒险一试?”
郑曜冷笑一声,说:“冒险?那魏满当了盟主,如今看我不顺眼,让我发兵发粮,分明便是想要抢我的兵权,我不过让他去诛杀黔湘太守罢了,这么点子小小的事儿都不愿做,如今又撕开了脸面儿,什么铤而走险不走险的?自是要试!”
郑曜负气离开,吴敇实在没忍住,当即“哈哈哈”的大笑出声,笑的肚子直疼,说:“你们看到没有?那刺史的脸面儿当真是疼,嘶,我都替他疼!”
庐瑾瑜无奈的看了一眼吴敇,拱手对魏满与林让作礼,说:“盟主、列侯。”
吴敇这才想起来作礼,魏满说:“二位公子不必多礼了,今日之事,还要感谢二位公子,没有轻信了楚州刺史的谣言。”
吴敇摆手说:“盟主您太客气了,那郑曜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日前还曾出言羞辱我父亲是个莽夫,便是他假清高一个,这个看不起,那个瞧不上。”
吴敇说罢了,又低声说:“盟主你若是看他不惯,包在我身上,一会子晚上我就偷偷摸过去,将他暴打一顿,你说如何?”
庐瑾瑜连声说:“长公子勿要儿戏,此乃会盟大营,若是有人殴打刺史,按照郑曜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长公子如何收拾残局?”
吴敇一听,挠了挠自己下巴。
魏满笑说:“吴长公子一片好心,我便心领了,改日再请吴长公子饮酒。”
吴敇一听,不由想到那日饮酒之后,自己与魏满歇在一处,当真是丢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