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淡淡的说:“谢什么?方才盟主不是言过了,往后里都是自家兄弟,无需言谢。”
司马越一听,更是欢喜,脸上又露出小迷弟的表情,目光灼灼的盯着林让,说:“那……那我以后还能来找列侯么?”
林让一反常态的好脾性,虽十分冷漠,但魏满竟看出了一丝“殷勤”在内。
林让说:“自然可以。”
司马越瞬间十足的欢心,笑着说:“那、那太好了!”
司马伯圭眼看着弟弟与林让走的如此之近,蹙了蹙眉,拉着司马越说:“越儿,走罢。”
司马越被拉走,还不停的回头朝林让摆手,笑得一脸灿烂,已经变成了中/毒型的迷弟了……
司马兄弟俩走了之后,众人也很快全都散了,魏满便抱臂坐在席子上,气哼哼的说:“我看你和司马越走得很近嘛?怎么,你不是爱见俊美的,按理来说,更应该欣赏司马伯圭才是啊。”
魏满不过说一句气话,哪知道在林让淡淡的说:“的确是司马校尉更俊美一些。”
魏满:“……”好气啊……
林让又说:“而且让与司马越走得近,正是因为想要拉拢司马校尉,这有何不对?”
魏满:“……”更气了!
林让其实走的是“曲线救国”的路线,正如他所说,司马伯圭是一匹烈马,如今驯服的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始终差那么一点点,自然应该采取怀柔方法了。
之前司马伯圭对林让与魏满都有芥蒂,所以直接怀柔是行不通的,便从司马越入手,正好。
林让说:“看得出来,司马校尉很在意他的弟弟,倒不如直接从司马越下手,再让司马越去一点点的腐蚀司马校尉,为我们说尽好话,倒也是便宜的很。”
魏满一听,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方才魏满便觉得林让十分“殷勤”,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果然真的教他给说中了。
原来是假意殷勤,魏满这便放心了。
魏满还有些受教,林让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司马越的心机城府远没有司马伯圭那么深,倒是极好下手的。
魏满一会子还要去幕府坐镇,很快便走了,离开了营帐,林让则是忙碌的去配药。
两个人各自行事,一转头已然是下午时分,林让看了看天色,等会子便要用晚食。
林让得了空,放下手中的药材,想了想,突然想吃甜口的菜色,于是亲自去了庖厨,教给伙夫们糖醋里脊的做法,让伙夫们做出来尝尝。
林让等伙夫做得了菜,便试了试,味道很好,而且糖醋里脊是外焦里嫩,炸的刚刚好。
林让便亲自端了糖醋里脊,准备带回盟主营帐去,叫魏满尝尝这口儿。
魏满长在玄阳,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了这种甜口儿的味道。
林让端着菜色,正巧路过校场,哪知道都不用回营帐,也不用去幕府,便一眼看到了魏满……
魏满刚忙完正经事儿,从幕府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看着晚食的时辰要到了,就准备回营帐去与林让一起用饭。
他从幕府出来,路过校场,士兵们还在训练,旁边有个身影,是司马越。
司马越举着劲弓,正在拉弓射箭。
因着司马越有先天不足,所以他一般用的弓箭,都不是力气很大的劲弓,司马伯圭从来不许他开劲力很大的弓。
司马越趁着兄长不在,便在校场上随便捡了一把弓,用尽全力拉开。
他往日里从未用过这样的弓,只觉十分吃力,手臂一直哆嗦,根本瞄不准儿,晃了好几下,越是晃,就越是瞄不准。
时间一长,气力用尽了,倒是出了一脑门子的热汗。
就在司马越要放弃之时,突然有人从后背走了上前,抓住了司马越的劲弓和手臂。
司马越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原是魏满。
司马越连忙说:“卑将拜见主公。”
魏满眼看到司马越开弓,便想起了林让的话来,亲近司马越,腐蚀司马伯圭,就主动上前“搭讪”。
魏满眼看司马越开弓开得不得劲,简直想要上前替他开弓算了,于是魏满真的走了过去,伸手搭上司马越的弓与手臂。
魏满身材高大,司马越远没他这般高壮,尤其年纪也轻,还在长身子,这么一比起来,瞬间不够看了。
魏满从后背半环住司马越,仿佛将人搂入怀中一般,然后稍微一用力,瞬间将劲弓开满。
司马越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说:“开、开满了!”
魏满则是说:“瞄准。”
司马越赶紧就着魏满的力道瞄准,眯眼盯住靶心。
便在此时,魏满突然看到了林让的身影,一个分神,也不知为何,林让远远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幽幽然,好像冰柱子一样,如隆冬料峭寒风。
“铮——”
魏满打了一个冷颤,手一松,司马越还没瞄准好,长箭已然飞了出去,“嘭!”一下,打在了靶子边缘。
“啊……”
司马越失望的喊了一声,魏满都没注意差点打空,立刻松开司马越,巴巴的跑到林让身边,笑着说:“林让,这是什么好吃的,甚香,给我食的么?”
林让端着那盘糖醋里脊,面容仍然淡淡的,眼神仍然冷漠无情,但总觉冷淡无情的有些古古怪怪。
林让冷漠简单的说:“不是,给小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