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夜不归宿,虽魏满知道他在哪里, 但还是十分气愤。
一来是林让与“绯闻对象”司马伯圭同一屋檐, 魏满心里醋的慌。二来是林让身子骨儿本就不好,他自己还守了司马越一夜, 这么不爱惜身体,着实令魏满生气。
魏满便责令林让立刻睡觉,他和小蛮一左一右守在林让身边,也不让他洗漱,也不会让他换衣衫, 先躺下睡了再说。
林让当真没有办法, 总觉浑身脏兮兮的,不让洗漱整理就这般睡下,根本睡不着。可魏满和小蛮半分也不妥协, 林让也只得从了……
却说司马越恢复的这些日子, 也该到了赵梁王登基之日。
转眼赵梁王明日便要登基,魏满亲自巡视检查了祭坛和坛场,又令姜都亭安排了保卫军队,魏脩带兵亲自保护着赵梁王,可谓是固若金汤, 一点差错也绝出不了。
诸公们虽然心有不甘, 但陈仲路这前车之鉴还是要吸取的,因此谁也不敢有所异动。
而且众人还发现, 无论有什么样的异动, 魏满竟然都能化解, 别看他年纪轻,压不住头等,但脸皮子异常的厚,再加之手腕狠,把廪津营地压得是服服帖帖。
众人不敢有所异动,便心想着,罢了,赵梁王登基之后,廪津会盟便该散了,毕竟廪津处于三州交接,是一个便利之所,用来会盟十分方便。
但真正攻打佟高之时,只靠廪津一个根据地是不行的,上次魏满已经安排了屯兵据点,在赵梁王登基之后,这十三路兵马,便要分为东南北三个方向屯兵,夹击佟高。
换句话说,也就是等赵梁王登基之后,大家就要各自“散了”,回自己的地盘子上去。
那时候天高皇帝远,魏满这个盟主,还能有什么作为?
恐怕唯有……
鞭长莫及了!
大家都打的这个主意,因此不约而同的安分起来,甚至期盼着早点登基,早点完事儿。
真可谓是早登基早超生……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日夜,魏满似乎有些兴奋,从明日开始,魏满便是拥护赵梁王,不,新皇登基的头等功臣,再加上车骑大将军的名号,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倘或能顺利打入玄阳,剿灭佟贼兵力,可以说……
这个天下都是魏满的了。
魏满如何能不兴奋?
相对比魏满的兴奋,林让则是冷静的多,很淡定的喂着小蛮,打开小肉干的盒子,淡淡的说:“主公,肉干怎么又少了?”
魏满方才还在兴奋,一听林让这般说,立刻理直气壮的说:“我怎么知道?平日里都是你喂它。”
于是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了一句:“我可没偷食,又不是什么好顽意儿,我食那个做什么?”
小蛮:“嗷嗷嗷!”
林让把肉干拿出来,喂着小蛮,说:“主公,明日登基大典,主公可想好了?”
魏满说:“想好什么?”
林让淡淡的说:“对策,诸公近日里都安分的很,不过以让所见,并非真正的安分,而是想要参加过登基大典之后各自散去,到那时候,天高皇帝远,主公这个盟主,可便束手无策了。”
魏满冷笑一声,眸中有些森然,却十分笃定的说:“这些老儿心中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给诸公,准备了一份大礼!”
因着明日要举办登基大典,二人很快歇下,第二日天色蒙蒙亮,魏满与林让便起了身,各自穿戴整齐,准备一会子参加登基大典。
魏满穿上一身车骑大将军的介胄,黑甲加身,腰配象征权力与正统地位的长剑,将头盔托与大掌之上,在青铜明镜之上照了照自己,不由对林让信心满满的笑说:“如何,本将军今日,可威武俊美了?”
林让回头看了一眼魏满,真别说,魏满本就俊美,穿上一身介胄的模样,就好像是现代男人穿上了西装,而且还充斥着一股野性之气。
林让一时间看着魏满,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忘了说话,还是没找到言辞,目光微微眯起,紧紧注目着魏满的容颜。
魏满本信心满满的炫耀自己,结果看到林让紧盯自己的面容,登时心中便想到了那个“他”,大为不甘心。
魏满眯了眯眼睛,当即一步走到林面前,低声说:“你这么看着本将军,是想让本将军宠幸你不成?”
林让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魏满的眼神,突然“深刻”了一些,然后慢慢的,主动微微仰头。
魏满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自己今天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轻重好歹的奸臣。
就在此时……
“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魏满还没吻下去,登时就被噎住了,是召典的声音。
召典那洪亮的大嗓门儿,声音直冲云霄,若魏满不应声,恐怕接下来召典会把盟主营帐都给震酥了。
魏满十分无奈,又不能无视召典,便黑着脸说:“什么事?”
召典连忙冲进来,说:“主公,赵梁王病倒了!”
“什么?!”
魏满吃了一惊,不敢耽误片刻时间,赶紧拽了林让,便往赵梁王的营帐去。
今日便是登基大典,大家都在准备,一会子要去坛场集合,结果赵梁王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