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廉便负责了马匹运送的问题,没两日第一批战马便送了过来。
魏子廉亲自去检查了一番,除了战马之外,他还特意让人从马场里挑选了一批最好的宝马,准备送给魏满。
魏满这几日心中总是有事儿,倒不是佟高压境的问题,而是林让的问题。
也不知怎么的,平日里都是自己与林让冷战,而最近,好像是林让和自己冷战?
也说不上是冷战,总觉得生分了不少,虽林让还是冷着一张面孔,说话也冷冷冰冰的,但魏满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
魏满又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儿,于是一连拖了几日。
这日林让又去了药房,一整日都没见着人影儿了。
魏满独自坐在幕府营帐中发愁,正巧魏子廉便来献马。
魏满拉着魏子廉一并子坐下来,说:“子廉,你说说这列侯,他最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说话冷冷冰冰的?”
魏子廉一阵语塞,试探地说:“这……列侯,平日里说话难道不是冷冷冰冰的么?”
魏满一听,摆手说:“你懂什么?他平日里说话,虽面上冷冷冰冰,但你仔细去看,便发现其实并非冷冷冰冰。”
冷冷……
冰冰……
反正魏子廉满耳朵都是这个词汇,也没看出哪里不同来。
不过魏子廉倒是看出了一个问题。
怕是这个林让在魏满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比,魏满竟然为了这事儿发愁。
魏子廉与魏满小时候尝顽在一处,知道魏满这个人最是“豁达”,对于旁人的真心实意,很不珍惜,犹如一个纨绔子弟一般,而如今竟然如此小心揣摩一个男子,确切说是一个宦官的心意……
魏子廉的眼眸当即转了转临时决定,不把那匹宝马良驹送给魏满了,而是……
魏子廉笑着说:“兄长,既然兄长不知到底什么情况,不若送些礼物与列侯,表一表诚意,岂不是大好?”
魏满摆手说:“你不知,他这个人就稀罕药典,无趣儿的很。”
魏子廉笑说:“看兄长您说的,哪个男子不喜欢宝马良驹?子廉这里正巧有一匹万里挑一的宝马,兄长不若送了与列侯。”
魏满想了想,总觉得不靠谱儿,毕竟没见过林让喜欢什么马匹,也没见他对除了药典的其他东西感兴趣。
不过魏满正想找借口过去会一会林让,便点头答应了。
魏子廉送给魏满的这匹马,名唤“无影”,和魏满的绝影马简直是绝配,无影浑身雪白,唯有四蹄犹如染墨,而绝影浑身漆黑,唯有四蹄踏雪。
绝影是万里挑一的大宛马,虽无影没有那般优良的血统,但也同样是万中挑一,难得的宝马良驹。
而且无影性子十分温和,且有灵性,也不怕林让马术不精良,摔下马背。
魏满便寻了个机会,正好逮到林让从药房出来,便拉着林让往马场走,说:“来来,我送你一样儿好东西。”
魏满拉着林让进了马场,无影已经被单独拉了出来,魏满轻轻顺了顺无影的鬃毛,无影十分温柔,还低下头来,贴着魏满的手背轻轻的蹭了两下。
魏满心想,这马果然乖巧的厉害,若是林让也能这么乖便好了。
魏满笑着说:“送你的马,喜欢么?”
林让看到那匹马,似乎有些惊讶,好像不似对旁的那般不感兴趣,虽面上还是冷冷冰冰,但魏满肯定,是有惊讶的。
林让走过去,说:“是无影?”
魏满一愣说:“你认识?”
林让说:“昨日里马场新到了一批马,让路过之时,有马匹受惊,正巧无影给拦了下来。”
魏满不知竟还有这样的事儿,无影可算是忠心护主了。
林让当时就很喜欢无影,向马夫打听了一下,说这无影是魏公子魏子廉刚送来的。
林让说到这里,淡淡的看向魏满,说:“这不是魏公子的马?怎的主公送与让?”
“咳……”
魏满一听,没成想林让认识这匹马,该如何是好?
这匹马本就是魏子廉送给魏满,让魏满拿来讨好林让的,他们哪知道其中出现了岔子,林让早知这匹马是魏子廉的。
魏满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哦……是那个马夫不知情,这本是我的马,我令子廉他……一并子送来的,就想给你个惊喜,没成想你与无影这般投缘儿。”
魏满扯起谎来,一本正经,说的溜溜儿的。
林让也没有太多执意,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无影,无影很温顺,也蹭了蹭林让的手背,似乎认出林让是昨日里被自己救的那个人一般。
魏满一看,林让与无影顽的还挺好,便满脸温柔的说:“林让,喜欢么?”
林让抚摸着无影的马鬃毛,淡淡的说:“嗯。”
魏满心头一喜,看林让这表情,似乎放松下来了,这当真是太好了。
没成想,魏子廉那小子还真有点能耐,必须重重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