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高的爪牙来了!”
“是归才!伏兵!伏兵!”
“杀——!!”
粮草队慌乱的声音,与归才军队的杀声混杂在一起,乱七八糟,起此彼伏,一时间山谷中乱成了一锅粥。
“快!快跑啊!”
“那边还有敌军!”
“佟贼打来了!”
归才亲自率兵扑来,眼看着那些粮草兵溃散,丢盔卸甲的奔逃,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魏满小儿果然不堪一击,这魏子廉的粮草队,果不是什么正规军,简直不堪一击!”
归才得意不已,浑似已经杀进了廪津大营,报了独目之仇一般爽快。
亲信赶紧对归才说:“主公,粮草与马匹已经到手,辎重丰富,咱们还是赶紧鸣金收兵,将粮草运走才是,切不可与魏满那庶子纠缠,唯恐迟则有变。”
归才欣赏着魏军溃败的模样,心中十分痛快,大笑三声,也不拖沓,便说:“鸣金收兵!将粮草与马匹,全部运送回辎重大营,传令下去,今日本将军要犒赏兄弟们!痛饮个三天三夜,等待兄弟们食好饮足,咱们便用魏满小儿的这些粮草骏马,杀入城中,取了陈仲路狗头!”
“主公英明!”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一时间归才的士兵们大声欢呼,伴随着魏军的溃败奔逃声,归才营下将士们的山呼声响彻云霄……
魏营的粮草被劫,很快便有人快速的跑回来报信。
大黑天的,廪津营地一片寂静,便听到“踏踏踏踏”的跑马声,随即便是士兵的大喊声:“急报——粮草急报——快开营门!!”
守卫营门的士兵赶紧应声打开营门,让传令官冲进来。
传令官打马进入营地,大喊着:“盟主!急报——急报——”
这大晚上的,营地突然这么多阵仗,尤其最近佟贼还有动静,诸公们都没有歇好,提心吊胆的,突听跑马和大喊的声音,还是急报,诸公立刻全都醒了,跑出来看看究竟。
那传令官快速翻身下马,一脸的狼狈,丢盔卸甲的。
齐州刺史武泰第一个冲出来,说:“怎么回事儿!?难道是佟贼打来了?”
那传令官连声大喊着:“粮草……我军的粮草遭受偷袭,被归才劫走了!”
“什么!?”
武泰震惊的说:“粮草被借走了!?”
其他太守将军从营帐中走出来,大家衣衫不整,还没有穿戴整齐,听到传令官这句话,登时心中“咯噔”一声。
行军打仗讲究的是什么?
当然是兵未动,粮先行。
如今归才锐气四射,先是围困了陈仲路,陈仲路的危机尚未解除,归才竟然又抢夺了魏满的粮草。
若是没有粮草,义军还能如何坚持下去?
众人一听,纷纷喧哗起来。
“这可怎生是好?!”
“归才来势汹汹,下一步必然会冲着咱们廪津而来!”
“是啊是啊,如何是好,盟主非但不能解救后将军,竟连粮草也丢了!”
此时此刻,被讨伐的魏满正在盟主营帐中歇息,夜已经深了,林让睡得正好,因着天气有些冷,他睡着之后便蜷缩在了魏满怀中。
魏满也乐意搂着他,正好揩油,二人睡得正香甜,外面突然喧哗起来。
林让蹙了蹙眉,他身子骨儿不好,起床气很大,还有些低血糖,只觉耳朵里“嗡嗡”的,头直晕。
便将被子拉上来,直接盖在头顶。
魏满一听外面动静,便想起身出去,哪知道林让不只是搂着他,还揪住了魏满的衣衫,不让他走。
魏满动了一下,根本没能把自己的衣袍揪回来,眼看着林让睡起觉来这般孩子气,魏满欣赏还来不及,怎么能忍心打扰,只恨不能帮他堵住耳朵。
只是这时……
“盟主!盟主!”
武泰等人已经在营帐外面大喊了。
“盟主!粮草已然被劫了,盟主如何还能睡的安稳?!”
“是啊,盟主,还请盟主主持大局啊!”
“盟主,粮草……”
众人在外面大声喧哗着,林让被吵得实在不行,一皱眉,眯起眼睛,满脸都是奸臣“暴虐无常”的模样,嗓音十分清冷的说:“劫走得好,还怕他不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