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怔愣的看着林让,久久不能回神。
没成想义父的占有欲这么强烈, 更没想到的是, 义父竟然挂念主公,那这么一来, 义父与主公,岂不是两情相悦?
林奉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林让。
林让便蹙了蹙眉,说:“奉儿,我这病症可有什么眉目?”
林奉松了口气, 说:“义父, 这并非什么病症,而是……”
他刚想要告诉林让,其实他心中是欢喜主公, 这才因着主公与旁人亲近而吃味儿, 这种事情乃是人之常情,根本不是害病,说开了便好了。
毕竟主公也欢喜义父,两个人说开了,便能长久的在一起, 岂不是大好?
林奉刚要开口告诉林让, 哪知道突然杀出一个人来,从后背一把捂住林奉的嘴巴, 说:“列侯并非害了什么病, 不过是近日里太过劳累了一些儿。”
林奉听到声音, 回头一看,竟是姜都亭!
姜都亭不知什么时候听了墙根儿,这时候跑过来捣乱,捂住林奉的嘴巴,不让他告诉林让。
林奉使劲挣扎了两下,姜都亭不松手,反而还在他耳边轻轻的喝气,说:“奉儿,乖。”
林奉听他这般唤自己,当即面上一红,只觉得耳根子也烧烫一片。
林让有些狐疑的看着林奉与姜都亭,姜都亭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此时扬起一个很夸张的笑容,说:“列侯请放心,这不是什么大病,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不过是列侯最近太劳累了,列侯不如放松放松,歇个午觉,必然便大好了。”
林让听得半信半疑,姜都亭知道他不会全信,毕竟林让是个医者。
姜都亭便又说:“当真对不住,都亭与林太医还有要事相商,很是急迫,能不能请列侯先回避?”
林让点点头,倒是没有拒绝,说:“那让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谈。”
他说着,站起身来,便离开了药房,往营帐而去。
林让离开之后,林奉立刻挣扎起来,姜都亭松了手,林奉从他怀中退出来,回头瞪着姜都亭,说:“你做什么?”
姜都亭笑了笑,说:“都亭什么也没做,林太医何出此言呢?”
林奉瞥斜着姜都亭,说:“你是故意的罢?主公与义父两情相悦,乃是好事儿,为何不叫奉告知义父?”
姜都亭淡淡的说:“两情相悦?”
姜都亭又说:“林太医,你真的确定,你的义父与你的主公,是两情相悦的么?”
林奉皱了皱眉,说:“姜将军话里有话罢?”
姜都亭坐下来,举起食指说:“其一,你的主公如今已是车骑将军,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大将军,金印紫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做大事之人,依照你对主公的了解,他是一个会被感情嫌累的人么?将来必然娶妻生子,为魏氏延传香火。”
他这般一说,林奉突然沉默下来,低头看着姜都亭。
姜都亭又举起一根手指,说:“其二,不错,主公如今是爱见列侯,而且爱见的不能自拔,但林太医你万勿忘了,主公将列侯带在身边,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着列侯身上的宝藏,一旦主公知晓列侯爱见他,你便确保主公不会借机利用列侯?倘或宝藏被掏空,那么列侯便再无利用价值,不是么?”
林奉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紧紧盯着姜都亭。
姜都亭淡淡的举起三根手指,说:“当真不是都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手握兵权的真君子,其三……求不得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握在手中,便不会再珍惜。”
他列举了三点,说:“都亭也是为列侯早想,说到底,列侯乃是都亭的救命恩人,都亭欠他一条性命,如何也不能见到列侯往火坑里去跳,要知晓……列侯这人冷若冰霜,只是看似无情无义。水火不容,早晚有一日将会两败俱伤,还是再观察观察的好。”
林奉听罢了,脸色已经完全冷下来,盯着姜都亭看,不过似乎没有反驳什么。
魏满是什么样的人,林奉最清楚,为了“得到”林让,魏满起初还派林奉卧底在林让身边,并且跟魏满一起唱双簧。
林奉是个聪明人,他看的很透彻。
林奉凝视了姜都亭很久,没有反驳却突然抛出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姜将军……是否也是做大事之人?”
林奉说罢了,转身便离开了药房营帐。
姜都亭听,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他说魏满是干大事的人,以后肯定会娶妻生子,不会被感情牵累。
姜都亭:“……”没成想把自己坑了。
林让回了营帐,魏满正在里面儿,除此之外,还有段肃先生和夏元允,二人过来似乎是有军机要务禀报。
林让走进去,魏满立刻说:“林让,你回来的正好儿,方才元允过来禀报,你猜怎么的?”
魏满说着便笑起来,似乎很是欢心的模样。
夏元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玄阳传出消息,原齐州刺史武泰前去玄阳送信,这么长时日不曾归来,并非跑路,而是……被佟贼扣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