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霖君心中一叹,罢了,既不舍留下便是。
在罪恶坑居住的日子,长霖君以食疗之法替夏湫铃慢慢温补身体。偶尔会邀羽人一起,慢慢教兄妹俩识字。
后来羽人意外杀人逃出罪恶坑,坑内人人骂他弑母犯下大罪。长霖君虽感意外,却并未说什么。
他只轻轻抚夏湫铃发顶,问她:“你可恨他?”
夏湫铃摇头,她怎么可能恨大哥,那只是个意外。
况且母亲对他们兄妹从未尽责,有的只是责打谩骂。
“走吧,随吾去替她收埋。”长霖君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出去。
离开罪恶坑,长霖君带着她隐于深山。山上有一座宅邸,清幽雅致。
夏湫铃挂心大哥,彻夜难眠。长霖君揽着她安慰:“勿需忧心,羽人有自己的缘法,自有贵人相助。只是心结还需他自己打开,日后你若找到他,或可帮他。”
放下心事,夏湫铃一夜好眠。再醒来已是次日午时,长霖君一如以往在外室泡茶等她。
茶烟袅袅,烟雾中他面容端得宁静温和,执杯动作优雅从容。
看她出来,长霖君放下茶杯朝她走去。牵起她的手,给她洗漱梳妆。
山上的日子过得很快,久了夏湫铃便觉得有些无聊,长霖君等她完成课业便带她下山。山下有一小镇,镇上有些买孩童玩具的小摊子。
夏湫铃没有买玩具,似乎找不到喜欢的。
长霖君带着她从街头逛到街尾,父女二人一路无言,只是默默行走。
“暮年归乡景物非……”依稀间一句口齿不甚清楚的唱词悠悠传来,街尾白头老人操纵着皮影唱着一个个故事。
可惜,台前无人。
长霖君停下,静静听他唱,神色间竟显淡淡哀愁。
一曲唱罢,老人颤颤巍巍收拾东西,大约是要回家。
长霖君上前帮着老人收拾,待全部收拾好又将人慢慢护送到家。
将离之际,他突然问:“先生今后可还唱么?”
老人口齿不清,缓慢答:“老啦,不唱了。”
“先生唱得很好,吾甚喜。”
“多谢。”
往回走时,夏湫铃几次欲言又止。长霖君轻笑一声,摸摸她脑袋:“想说什么便说吧,对吾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有些不开心。”
“哈,吾竟不知铃儿如此敏锐。无事,吾只是想起从前之事,一时感概。”
“哦,吾们回去吧。”“好。”
孩子总是精力旺盛,求知欲同样。
夏湫铃这段日子不断在厨房捣鼓各类糕点与吃食。每每做好一样都兴冲冲呈给长霖君品尝。
看着小孩期盼的神情,长霖君口中虽无味,却轻轻点头,温润嗓音带着笑意:“铃儿手艺很好。”
“太好了!以后吾给你做你爱吃的桂花糕!”
“哈,吾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