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望梅止渴事件后,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魏殊不仅没有露过面,也再没使人逗弄过沈愿。
沈愿疑惑略一询问,便从常来换药的司祺口中得知,魏殊家中有事,不得不离开些时日。
司祺为防他惦念,还出言安慰说等他伤势痊愈,魏殊自然会回来看望。
沈愿赶忙拒绝,一边拒绝还一边劝慰,显得大度不已,可在司祺眼中,他的大度就变成了小心翼翼、不敢任性,司祺有些心疼。
自从听说沈愿的夫人身份后,司祺即诧异又惋惜,诧异的是太子似乎对沈愿颇为在意,甚至想立为正室。惋惜的是,又一位“倾城佳人”要惨遭毒手。
据他所知,魏殊府上已经有七八个妾室了,沈愿若嫁过去虽为正室,可无权无势,也不免会受那七八个妾室的欺凌。
太子魏殊不像他司祺,若爱上便会一生只爱他一人,司祺虽然惋惜,可碍于魏殊的身份,他也不得不把心中的那一丝对沈愿的好感给掐灭,只是默默地照顾着他。
可如今,他时不时见沈愿发呆,面泛愁容,司祺着实不忍心看他难过。
他差遣信使,给身在京城的太子送去了一封书信。
其中说到,沈愿对他甚是想念,若他在京城无事的话,便尽量早归。
魏殊看到书信笑得意味深长,仰首对一旁站着的男妾道:“李太师的后事便交给你了,做干净,切不可叫容王抓住把柄。”
“是!属下定不负殿下厚望!”男妾躬身道。
魏殊一颔首:“待此事了结,孤便寻个契机,举荐花大人接任太师之位。”
“那花洋便先替爹爹谢过殿下了。”
“不必言谢”魏殊懒懒的把信折好揣回怀里,“孤要出去一趟,这几日京城这边便交给你了。定要盯紧容王府的动向,倘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孤。”
“是!”叫做花洋的男妾抬起头来,露出白皙俊朗的五官和额角花瓣形状的印记:“殿下莫不是要去天穹山?属下听闻殿下救了一位男子,可是要他……”
魏殊闻言脸色骤沉。
花洋赶忙跪下:“属下僭越了。”
魏殊站起身,哼道:“你要知晓自己的身份,孤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是!花洋定不会再犯。”花洋把头埋得更低了。
魏殊双袖一拂,疾步迈出了门。全然未见到花洋低垂眼底里泛起的一抹阴鸷。
*
在没有电脑手机WiFi的古代,沈愿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纵然身体差不多痊愈,侍从们没接到魏殊的吩咐,也不敢放他出去。沈愿伤势没好,也只能把那些偷溜出山的心思作罢。
于是只能守着天穹门这一亩三分地,等着魏殊回来,这日子过的简直无聊透顶。
现代的新新人类,尝惯了手机电脑WiFi不离身的滋味,在这古代不仅什么都没有,连门也出不去,这快把沈愿憋疯了,终有一天他忍不住,问司祺有没有能打发时间的东西,于是司祺就找人搬了一箱画本过来。
这天夜里,沈愿在桌边看画本看到了子时,看的肩膀一阵发酸,见天色不早,他站起身打了打哈欠,便洗漱上床阖上了眼。
四周万籁俱静,仅有蛐蛐的叫声编织成一段颇有催眠意味的乐曲,在这烦躁的夏日夜晚连绵不断的叫着。
沈愿伴随着一声声叫声,险些入了眠,却忽听窗桕被人打开,猛然醒神。
双足落地声音虽轻,却在这万籁无声的夜晚显得突兀。
沈愿蹙起眉心,虽有疑惑,但没有睁开眼。
脚步越发临近,确在他床前驻足,沈愿呼吸一滞,然后便觉有人坐到了他身边的床榻上。
来人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颊,沈愿这次实在忍不住了,见机握住他的手腕就是狠狠一拧,传来的便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本来以为是魏殊回来了,故意戏弄他,谁知入眼的却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沈愿心里一惊,刚欲起身,谁知黑衣人在他肩窝旁点了一下,沈愿便立时动弹不得了。
见动弹不得,沈愿刚要出口叫人,就被见势不好的黑衣人捂住了口。
沈愿动弹不得也叫唤不得,瞬间欲哭无泪,心道:完辽,完辽,小命要玩完,这货八成是男主的仇家呀。
黑衣人俯身把他按在床上,捂住他的口鼻,他揭开面纱,沉声对沈愿道:“阿愿,是我,我来救你了,勿要出声,听到了吗?”
沈愿立时安静了下来,原来是男主认识的人啊。
房间漆黑,沈愿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听他的语气应该不是坏人,沈愿便眨了眨眼,以示同意。
黑衣人松了手,解开他的穴道,坐起了身。摸了摸自己险些被掰折的臂膀,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到你气力如此之大,虽不知那晋国太子是何用心,不过如今看来,似乎他也并未苛待于你。”
沈愿坐起来凝眉:“你是谁?”
来人微微惊愕,侧目望向桌上的烛台,随手一指,烛台的烛火陡然明亮。
沈愿惊诧之余,也看清了黑衣人的全貌。
如果说魏殊长得是惊天动地的帅,那么不夸张的说,面前这个男子就是惊天动地的俊。
长眉入鬓,眸如朝露,肤若白瓷,唇泛桃色,乌黑的长发一半扎起,一半垂至腰际,虽着一身无观赏性的夜行衣,却半分遮盖不了他浑然天成的气质,整个一个不染尘世的神仙。
沈愿的视线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他第一次看男人看痴了,完全没有遮掩的看痴了,满脸写满着震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粉丝愿力的缘故,这书中的人长得真是一个比一个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