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昀细细的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七天给他束发的时候,他忽然出了一会儿神。
“七天。”燕昀唤道。
“嗯?怎么了殿下?”七天探出一双眼睛看着燕昀。
“我长得如何?”话一出口,燕昀就后悔了,那日师明昭轻佻的嘴脸又在他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没事,你......”
虽然不明白他家一向清冷无欲的太子殿下为何出此言,七天还是老老实实并且带着自认为是非常完美的语言夸赞道,“殿下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这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给您呢!不说貌比潘安,就算是跟天下第一美人在一起,也毫不逊色呢!还有啊,殿下您......”
然而燕昀只听见了那句把他同女子相比那句话,脸有些黑,冷不丁打断七天,“七天,”
原本滔滔不绝的七天停下来,“怎么了?殿下,我说的不对吗?”
“这个月的月薪别领了。”燕昀站起来理理衣衫。
“啊?!”七天惊讶,转而又想起什么,窃喜道,“这个月的月薪我已经领过啦......”
“那就下个月。”
“啊!”七天聋拉着脸,“也没事,反正殿下你有银子......”
燕昀忽而顿住,睨了七天一眼。七天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
“教主!”南渊在院中禀报道,“所有贺礼已经清点完毕。”
“嗯。”师明昭若有所思道,“这样,你去把给王爷的贺礼也清点一下,此番我们赔完罪后,便直接去西南誓王府。”
“与太子殿下顺路?”南渊试问道。
“能顺路自然是好的。”师明昭邪邪一笑,“行了,去准备吧!”
“是。”南渊发现他家教主倒是对那位太子殿下挺感兴趣的。
贺礼一共分为两车,一车乃是燕昀他们当初送的那批,一车是他们清风山庄送的一批。清风山地处西南边界,而燕誓王爷又在西南,两方在明处暗处相互帮衬着,自然也就结出情谊来,故而此番说他们劫错了。
虽然陈勇为一个贪官,但是在一旁的是太子殿下,又要给几分燕誓王薄面,赔罪的事儿山庄上下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待准备好后,师明昭等人朝清风镇慢慢驶去。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南渊总觉得,师明昭嘴角杨着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
西南是一个样,京城又是一个样。
回春的迹象明显,却还是有些许冷意。百姓也都开始慢慢忙碌起来。忙里忙外,忙这忙那。
一处华贵府邸中,一位锦袍公子正坐在院中抚琴,旁边站着的侍女手里拿着上好的狐皮做成的披风。
锦袍公子眉眼间与燕昀有些相似,只不过他的眼睛瞳色有些深,丹凤眼一睁,便能撩动少女的一池春水。他在院中端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仔细小心地抚着琴弦。
“殿下,司马青太医来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管家的服饰站在一旁禀报道。
那锦袍公子——当今圣上长子燕磊停下手头的动作,嘴角上扬,“颜烈,那你还不将司马太医请进来。”
那名为颜烈的总管应道,“是。”
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提着一个医箱沿着石子路走到院中。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可眼睛却十分透亮,看起来有些过分清秀一点,远远望去倒更有种弱不禁风的样子。
“微臣司马青参见大殿下。”司马青放下手里的医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司马太医快快请起。”燕磊微笑道,上前扶起司马青。
司马青不经意间挣开燕磊的手,漠然道,“多谢大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唤微臣前来何事?”
“这几日本殿下总觉得身体不适。听闻司马太医医术超群,故而想请您来帮本殿看看。”燕磊边笑边往前走。
这个‘您’到用的真合适啊......
司马青暗自腹诽,面上却波澜不惊,跟上燕磊的脚步道,“能为殿下诊治,乃是微臣的荣幸。”
“司马太医莫要贬低自己,您的才能,远不止于此。本殿下倒是十分仰慕呢。”燕磊进了房间慢悠悠的坐下道。
“殿下言重了,”司马青放下手里的医箱,谨慎接过燕磊递过来的手,两指搭在脉搏上。
“殿下只是有些劳心劳力,多休息便可把身体调理回来。”司马青收手,又拿过纸笔来,“微臣再给大殿下您开服滋补的药方。”
“有劳司马太医了。”燕磊笑的意味深长。
司马青有些毛骨悚然,却还是忍住心里的不安,认真写着药方。
燕磊对颜烈使了个眼色,颜烈便轻轻退出顺便带上了房门。
听见门关上的响声,司马青顿了一下。
完了,他不会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司马太医,不知您有没有听过,心病难医呢?”燕磊忽而惆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