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不想请你......”

完了，这孩子知道......

“但是，我认得的大夫只有你一个，而且傅太医说你能治得好，我相信傅太医！”小笙脸上闪着一抹坚定。

但是司马青却不淡定了，敢情儿他今天只不好，不仅未来的顾大人会视他为仇敌，就连傅太医，也会被他拉下水。

“走吧，我治，我治......”司马青欲哭无泪。

“小青子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哇？”傅太医在一旁看着道。

“没事没事，我们快进去吧......”

顾盼此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傅太医看不出什么，因为前几天的药都是他开的，不可能有什么错，可是司马青一看就知道，跟老山根那次的事情差不多，不同的是，这次更谨慎，刚好前几天他一直在看老山根的药性，所以才这么清楚。

司马青把顾盼的手塞回被子里，“这药是谁开的？”

“我开的，怎么了？”傅太医捋了捋胡子，“我记得没错啊，老山根是有点毒，但是不至于这么毒，况且我开的药方不可能喝成这样。”

“是没有毒，但是加上平常吃的东西就又毒了，而且这毒还是慢慢来的。”司马青现在总算知道，顾盼当时说背后有人害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接二连三，出的事情都差不多，不是一个人说出来他都不信。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依你看，该用兰根，还是红渠？（注）”傅太医道，“我想过了，两者都差不多，只是不知道顾大人身体如何？本来想用兰根的，太医院最近没收药材，只剩下兰根。”

“用红渠，要刚长的红渠。”司马青道，“这个太医院不会没种吧？”

“中了，但是红渠本就难养，前几天太医院失火，都被烧了。”傅太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在宫里玩火。”

被烧？又中毒......

算了，这些不是他该想的，“傅伯伯，你在这看着，我去找红渠吧。”司马青起身。

“你？你知道哪里有红渠？”傅太医两眼放光。

“你们太医院收药，我家药铺得药可都是我自己寻得的。”司马青笑道。

“等等！我跟你去！”一旁的小笙出声道。

“你跟我去？”司马青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

“你...你要是跑了怎么办......”小笙小声嘟囔道。

“我......”司马青无奈，算了算了，至少这都是他欠的，该还的，该还的。

顾盼许久才醒，醒来以后先是看了看周围，小笙坐在床边，一碗药已经喂完，一旁还坐着司马青，傅太医已经回了太医院。

司马青身上有些脏，看起来十分狼狈，只不过，到顾盼这里，就是浑身看不顺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顾盼皱眉，不悦之情表露于面。

“替顾大人治病。”司马青小声道，“顾大人感觉好些了？傅太医已经回去了，他留......”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想害我一遍？”顾盼冷笑道，“还真是.......两面都想做人吧？亦或是看见我如今被封官，想上赶着过来巴结一下？”

“我......”司马青站起来，可如今是他理亏，给他开的药里有毒，不管如何他都是有责任的。

他两手放在身侧，忽然紧抓衣衫，“我...我知道那件事不管怎么解释，你都觉得是我干的，的确，是我欠了你的...我会查清整件事情给你一个交代......”

“查清楚，你怎么查清楚？怎么，拉一个替罪羊出来？”顾盼闭眼，“没有这个必要，害了就是害了......”

“我会查清楚的，顾大人，这是我欠你的。”司马青小声道，说完就走了。

顾盼看着司马青离开，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动摇，小笙看了几眼顾盼，没敢再说话。

“想说什么就说。”顾盼重新躺下。

“少爷，其实这个大夫挺好的......”小笙欲言又止，却终究是说了出来，“他今天为了少爷你去采药，差点从悬崖上摔下来。”

“悬崖？”顾盼看着小笙，见他没有撒谎的痕迹，才再次喃喃的说了一声，“悬崖......”

司马青进了宫当太医，靠着傅太医的举荐，几年后回想起来，他真该去科考，然后进大理寺，查案简直一流，那药材是被别人放过来的，故意放过来了，兜兜转转，他只知道那人是大殿下身边的人，不知该惹还是不该惹。

顾盼对他也从一开始的冷语相向，到后来的时不时帮他一把。

他反倒觉得没那么重要了，结果如何又有什么关系，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这世俗的官场，他冷眼旁观就好。

不掺和，不把自己送进去，保命要紧。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