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浅褐色的纸落在楚江竹手边，上面是墨绿色的字。

楚江竹伸手拾，指尖仍旧颤抖，那种灼烧感似乎盘旋在肺腑：“为什么都是纸质文书。”

“从某种意义上，这也像是观测记录。”伽拉泰亚笑容神秘。

楚江竹望向伽拉泰亚，伽拉泰亚饶有深意的笑容告诉楚江竹已不可再说，他只能将目光投注于手中文书：

“花泪雪因为陆元易的倾慕而被其未婚妻楚溪棉差人毁容，人生被毁于一旦，住进了医院。恰巧知道了这件事的陆元易不敢再接触花泪雪，只能偷偷替孤儿的花泪雪补交医费。然而此时，陆元易因为对于花泪雪的爱慕遭受到了楚家的逼迫，为了解除陆家的危机只能勉强自己去向楚溪棉求婚。花泪雪在出院后接受了陆家老管家的善意成为了陆家厨房帮工，在楚家前来签订婚书的时候下毒，使得楚家除了楚溪棉以外都死于□□，被捕入狱。楚陆两家股票大跌，陆元易心怀愧疚，和楚溪棉结婚，振兴楚陆两家。”

“就这几句？”楚江竹有些压抑不住怒气，棕色的瞳孔内阴云翻滚。

“就这几句。”伽拉泰亚答道。

“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陆元易这一个人。”楚江竹提高了音量。

“也许？”伽拉泰亚伸手拨弄了一下被褥。

“也许？”记录下寥寥几语的纸张被“唰”地攥成一团，楚江竹一拳砸在了墙上，鲜血慢慢沁了出来。

随着几点亮红的扩散，烧灼感似乎也转移到了拳上，楚江竹终于冷静下来一点：“既然有观测记录，那么研究对象是什么？或者说是谁呢？”

伽拉泰亚睁大了眼睛，满脸无辜：“我可没说有什么观测记录，我说的是像。”

楚江竹分明看见了伽拉泰亚翘起的嘴角。

这种神态……

“现在是什么时候？”楚江竹找寻着手机，打开一看，却分明还是深夜。

“在你的第一个任务开始之后两个小时。”伽拉泰亚说道。

“我想……那个拓印可以现在使用吗？”楚江竹一边询问一边仔细观察着伽拉泰亚的神情。

“当然，你想要对什么使用？”伽拉泰亚眼中仍有笑意。

“我自己。”楚江竹盯着伽拉泰亚。

“查询中，未有前例，分析为E级事件。系统S779277763，级别S级，相关度92%，可负责。”伽拉泰亚的声音变得冰冷，完美地符合中文普通话的每一音律，却非人音。

楚江竹分明看到伽拉泰亚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空洞，如同几笔僵硬的色块，神乎其技地按照几何定理涂抹。

人造之物，必然被人所用。

“你想要将拓印用在哪里？”伽拉泰亚的眼睛里又浮现出了神秘的笑意。

“左眼。”楚江竹说道。

“可以。”伽拉泰亚笑道。

楚江竹只觉得左眼一阵酸涩，就像是滴下眼药水。之后便看到了一方方正正的天地。

清冽的灵泉环绕浸润土壤，嫩绿鹅黄星星点点，红紫黑白罗列其中。

“这就是空间？我要怎么关上？”楚江竹疑惑道。

余音未落，楚江竹左眼就不再看见空间。

楚江竹眼神一转，看见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眨眼之后便没有了踪迹。再眨眼，楚江竹就在空间里看见了同一个水杯，连水都没有少一滴。

再眨眼，这杯水又稳稳当当地立在了床头柜上。

“这个空间就是我的了？”楚江竹问道。

“当然，我和你以按次结账，每一次结束后货物理清，之后以我联系你进行下一次交易。”伽拉泰亚说道。

“没有合同？”楚江竹问道。

“为什么要合同？”伽拉泰亚又露出了那种无辜的表情，只是这一次的微妙笑意更加明显。

楚江竹没有再追问，而是转言其他：“我如果身体受到损伤，有精神损失费吗？”

“没有，毕竟你并没有真正死亡。”伽拉泰亚说道。

“那如果我的任务失败了呢？”楚江竹问道。

“按照情况判决。”伽拉泰亚的回答并不明晰。

“详细章程呢？什么样的标准，什么样的比例？”楚江竹追问。

那种空洞的眼神再一次出现，伽拉泰亚的声音也变得如同机械：“选定任务对象，拆分失败，扣除点数8000。使用任务世界标准以外事物被他人发现，扣除点数75000，取消个人端连接。”

分明是在警告宁可任务失败不可出现异常，楚江竹记下了这两条：“什么时候进行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