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娟的确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带着温婉的笑容留在小岛上硬是玩满了一周才离开,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将秦亮觊觎杨家并且暗中下手了的信息传递给了杨家。
楚江竹也收拾收拾,离开了这座岛。
然后甩了乔以纯。
既然已经从伽拉泰亚那里得到证明,明白乔以纯已经被伽拉泰亚锁定,随时可能会被处理干净,又何必再委屈了自己。
“真是无情啊。”伽拉泰亚撑着头看着楚江竹翻过一页书。
“他并不符合我的审美。”楚江竹并不在意,这一次任务的对象从来都不是乔以纯。
内线电话响起:“Boss,秦小姐想要见您。”
“让她进来。”楚江竹挂断了电话。
伽拉泰亚:“你可真是个妹控,秦月和楚溪棉也不是非常像。”
“这叫共情,”楚江竹合上书,“你让我进入第一个世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但是你的行为并不符合共情。”伽拉泰亚可不愿意为没有得到的成功担下阴影。
“因为我吝啬于感情,所有行为的动力都来自于利益。”楚江竹看了伽拉泰亚一眼。
“你的眼神比我更加冰冷。”伽拉泰亚脸部的肌肉铸就嘲弄的面具。
“你的程序难道会有多余的吗?”楚江竹轻笑。
门被打开,秦月眼睛红肿地进来:“哥,妈要和爸离婚。”
“我知道,调查出来的那些东西是我给她的,她有权利知道。”楚江竹将抽纸盒递给了秦月。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么失败吗?”秦月狠狠地擦了擦眼睛。
痛苦总是最能带给人类真实感,楚江竹漫不经心地听着秦月的话,脑子里却是思索着秦亮的动机。或许对于享受欢乐的人而言,悲悯存在却完全不会理解。
何不食肉糜?为什么不吃蛋糕?
秦月看不见的伽拉泰亚则将目光黏在楚江竹的脸上,时刻不忘地观察着他。
秦月又扯出一张纸:“就失败到让他宁可要那个私生子也不愿意挽留一下他法律上的家庭吗?”
“他既然不在意,你又何必再哭泣。”楚江竹起身,给秦月接了一杯温水。
“那你呢?哥,我觉得你也变了。”秦月望着楚江竹,“你从来都聪明,我只会玩娃娃的时候你就会和他顶嘴,他还不一定说的过你。但是从小到大,无论是你被人欺负了还是他在外应酬,你从来没有闹到过妈和我面前。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警告,警告,任务者有被发现的可能。”冰冷的电子音响起,伽拉泰亚眼中流露出粘稠的恶意。
楚江竹瞥了一眼,果然善恶是本能:“不是每一件事情,我都可以越俎代庖。这件事,所有人都有知情权,都有决定权。你还不明白,但终究会明白。”
伽拉泰亚半点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就像是观赏一场滑稽的喜剧。
楚江竹这一次连头都没有转:“你已经成年了,你会碰到很多事情,有些事,你能明白,但有些事情,你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学会面对它们。”
“……我明白了。”秦月点了点头。
楚江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翻开了书。
“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楚江竹,人类都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吗?”伽拉泰亚凑到楚江竹身边半是嘲笑半是疑问,“难道楚溪棉身边的所有人不都是你查了至少三辈子才会允许靠近的吗?你竟然能给秦月说这样的话。”
楚江竹发现警告声已经消失,心中确实松了一口气。他对于伽拉泰亚的话,没有半点回应的想法。毕竟伽拉泰亚只是陈述了事实,为什么要反对事实呢?他对棉棉的确是抱着病态的控制欲,甚至难以反抗也不愿反抗地任由这种控制欲浸满了自己的生活。
这是他的罪,是他心上的疤。就算被所有人宽恕,就算伤口愈合,也不能证明它不存在,只是让自己可以冷静地面对而已。
秦月的情绪已经平复不少,此时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秦大老板,你要的资料。”李燕走进来,“月月,你也来了?”
“李姐好。”秦月乖乖打了个招呼。
“东西放下吧。”楚江竹看着这个文件夹就像看着开启宝箱的钥匙。
“秦夜……他挺不好的。这句话其实也不该我来说,但他确实是很喜欢,不,应该说是,爱你。”李燕皱着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
“好聚好散而已,我没有苛待他。”楚江竹头也不抬。
“行吧,那我先走了。”李燕关上了门。
“哥,你和那个小明星分手了?”秦月眨了眨眼睛。
“算不上分手,好聚好散。”楚江竹不认为钱色交易能算什么用得上“分手”这个词的关系。
“我不喜欢他。”秦月说道。
“他是棵摇钱树,你可别乱来。”楚江竹一边叮嘱道,一边拿起文件。
“我何必要和他计较。”秦月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