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
摇头。
“那……黑衣服的?”
团团又摇头,指了指玄满,摆手,又把余下三个依次指了一遍。
于是几个人全蒙了。
“……你们能不能行,”玄满看不过去,“这很难理解吗?她是想说那个人不是女人,是男人。”
众人:“……”
这信息到底有什么价值?
余闲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几乎怀疑这孩子唬他,眯起眼:“所以是什么样的男人?”
他眼神太凌厉,团团被吓得嘴唇都白了,颤巍巍地指了指他。
余闲:“……”
跟一个哑巴交流,真费劲。
眼看着某鱼又要炸,团团急得“啊啊”地叫起来,又指关廷,摆手,指玄景和余闲,点头。
玄满:“她是说是年轻人,不是中年大叔。”
团团用力点头,又指了指玄景的发冠、余闲的脸,最后一指玄缺,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
“她说,那个男人跟大师兄年纪相仿,长得跟余闲相似,身高跟四弟差不多。”
几个大老爷们对她投去由衷敬佩的眼神,完全无法理解她是怎么在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里解读出这么多信息的。
余闲摸了摸下巴:“跟我相似是什么意思?长得像我?我没有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团团又摇头。
玄满:“应该是说,跟你一样好看的男人,气质相似——大师兄看上去高冷,四弟看着阴郁,只有你最接近。”
团团点头。
余闲:“……”
女人的理解能力真可怕。
玄景:“所以,是一个长得好看、年纪跟我相仿,身高跟玄缺差不多的男人。”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楼春山?”
“只能是他了。”余闲磕完了那一把瓜子,拍拍手打掉碎屑,“行了,那就坐实江家旧宅的阵是他搞的鬼了——楼春山现在在哪儿?”
玄缺自觉地接上话题:“暂时不清楚,因为追求者太多,楼春山不胜其烦,经常躲起来,故而行踪成谜——我派人去查。”
谁料余闲却道:“不用了,我算是发现了,你们效率太低,打听一个庄家的事过了那么多天才回来这么点情报,等你们找到楼春山黄花菜都凉了。这回我亲自找他。”
玄缺讶异道:“你怎么找?”
余闲沉思片刻:“你知道他有什么特点没有?习惯?爱好?还有……经常在什么地方活动?”
“他喜欢热闹的地方,”玄缺道,“据我所知,他热衷于‘闹中取静’,觉得‘大隐隐于市’,还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因为杀过华山派弟子而被华山派通缉,却敢在华山脚下的客栈里过夜,华山掌门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跑了,派人追过去,只在他住过的客房里发现一句‘楼春山到此一游’。”
“他喜欢美人、美酒、鲜花,以及一切美好的东西,是个护花使者,但只喜欢自己主动,不乐意被人追。”
“喜欢在人间集市、灯会上出没,还参加过各种比武招亲,每次都打赢所有对手,让姑娘对他芳心萌动,然后一走了之。”
“有次不知欺负了哪位高官的女儿,从此被人间势力通缉,悬赏金额达到五千两黄金,活捉翻倍。”
“可饶是这样,还是有一群天真的小姑娘追着他嗷嗷叫,四处搜集他的画像,甚至把通缉令撕下来收藏。”
“总之,是个……”
余闲跟玄缺同时开口,玄缺道:“祸害。”
余闲:“渣。”
玄景:“……”
插不上话的关廷和玄满面面相觑,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格格不入。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半晌,玄缺轻咳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哦,还有一点,他跟楼夏蝉走得很近。”
“看出来了,”余闲冷笑,“我看这俩人倒挺般配,也算是‘天造地设’吧——不知我牵一根绳,能不能同时逮到这两只蚂蚱?”
他这语气实在不能算好,好像已经下饵准备钓鱼了。
余闲又问团团:“你最后一次见到楼春山,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团团认真回忆了一下,伸手朝他比了个“一”。
“一个月前?”余闲略一思忖,“说不定我们去江家旧宅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毕竟自己设的阵法,不得去看看成果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大概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