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也跟着他抬头,忽然感到
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飘落到自己脸上,他伸手一抹,摸到一片已经化成水的雪花。
“下雪了。”
昆仑一年四季都下雪,对于这里来说,下雪就像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
雪飘下来,风反而停了,纷扬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降落在群山之巅,安静而平和。
要不了多久,白天在阳光下消融的积雪就会重新累计起来,昼消夜长,永远也不会减少。
“我突然有点不想回去了,”余闲道,“这里除了冷和高,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缺点,人迹罕至也挺好,远离尘嚣也挺好。连那株人参都能在这里久居,说明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你想留下的话,我们可以多住几天,”玄景非常配合,“等你住腻了再走。”
余闲:“那我要是三年五年才会腻呢?”
“那就住上三年五年。”
“你不抓庄同寿了?”
玄景沉思了一下:“这好像不影响,我们可以先处理完他,再回来接着住。”
余闲无话可说。
两人站在廊下看风景,细碎的风记录下了他们的轻声耳语,除了天地山川,再没人知道。
余闲最近好像总爱犯困,说了没一会儿又开始打瞌睡,他把脑袋搁在玄景肩头,合上眼皮,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玄景:“……”
站着也能睡着?
看起来损失修为也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毫无影响。
余闲一睡着,灵气又开始汇聚,玄景赶紧把他扶回屋,在床上放倒。
由于下雪,夜空中的星月变得模糊起来,天光也因此晦暗了,但地上的积雪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远远地铺展开去,与群山连接在一起,像是黑夜中燃烧的萤火,蜿蜒烧向天际,竟恍惚似仙境一般。
屋子里没掌灯,玄景安静坐在床边,只借着外面漏进来的微弱光芒,仔细审视着床上的人。很快他的视线不安分起来,手也不安分起来,偷偷滑向他腰间,解开了那根“聊胜于无”的衣带。
……然后某鱼的衣服就一下子滑开来,露出坦坦荡荡的内里,通天彻地,一览无余。
玄景:“……”
穿成这样,他不冷谁冷?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朦胧美,一旦直截了当地给他强烈的视觉冲击,他就又兴奋不起来了,好像你只想跟一个人腻腻歪歪,循序渐进寻找感觉,对方却直接邀请你干柴烈火……瞬间就让人萎了。
玄景摇摇头,重新给某人把腰带挂上,然后坐在床边打坐起来。
长夜漫漫,某鱼又睡着了,只能靠彻夜打坐冥想消磨时光。
说起来也是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