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令兹装了那么久的乖乖男,总算到收利的时候。
他走到女警身边,软软的声音道,“姐姐,可以让我看一下验尸单吗?”
女警毫不犹豫答应了,连带男生的个人资料,家庭背景等文件夹全递给了邢令兹。
都不用邢令兹开第二次口。
邢令兹:“...”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意翻看着。
男生叫钟立义,拼音是这样,也在A大读书,还和邢令兹是同一级的,都读大二。
父母离异,跟随在洛杉矶工作的母亲生活。
他母亲甚至是研究生毕业,理应是个高等生啊,怎么会教子无方。
不对,他看向钟立义的个人资料。
这男生是国内一个很好的高中毕业,学习成绩优异,不然也进不了A大,甚至得了很多奖,还在校任学生会副主席。
照片上的男生也眉目清秀,看着干干净净,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或案底。
邢令兹的剑眉微不几见蹙了一下。
然后他面露好奇,问女警:“姐姐,这个人的妈妈呢?”
女警笑笑,“他妈刚好今天出差,现在得知消息已经往回赶了。”
邢令兹恍然般点点头,把文件夹还给了女警。
这位母爱泛滥满脸舍不得的女警,以及之前那朝邢令兹竖过大拇指结果翻脸不认人的警察长,都朝邢令兹道了歉。
并在把他两送出来时,表示了欢迎邢令兹再来玩。
邢令兹:“...”
美国警察这么跳脱,把警察局当家一样?
他刚和这两位管家道过别,转过身就看到了辆熟悉的卡宴。
钱景骄摇下窗户,目瞪口呆道,“邢少爷,我说你急着回家跟投胎一样,原来这儿多了一个新家啊,太不够义气了,兄弟我都不知道。”
邢令兹:“......滚啊。”
-
第二天。
邢少爷还是没逃成课。
那咖啡的劲实在太足,他睁着眼睛挺尸般躺在床上,躺到了阳光灿烂。
于是邢令兹一翻身,下了床。
他先给扶朝和洛宇发了两个消息,不用签到改为帮自己占座位。
然后晃悠晃悠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揉了揉眼底的淡淡黑眼圈,洗漱完,叼起他哥给他做好的面包,出了门。
南加州的艳阳一早便不辞辛劳地挂在蓝底白云的衬布上,低矮的房屋阻挡不了阳光懒洋洋打下来,海滨的棕榈树随着微风轻微颤抖,偶尔传来几声海鸥的呼唤。
邢令兹又开始了他的日常——在洛杉矶的阳光打到自己那张天妒人怨的俊脸和一头张扬炫目的金发上时,对见到的每一个人,媚眼一挑,甜甜一笑,打声招呼。
他一路挤着桃花眼,扬着诱人唇线的嘴角,抬着带了大金镯的手腕,漫步在校园里。
邢令兹掐着点,提前两分钟进了教学楼,一路直奔卫生间。
他接了一捧水浇到脸上,顿时清醒了不少。
镜子里映出一张只看脸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的面容。
眼眸幽深,漆黑透亮,鼻梁高挑,嘴唇轻透,水顺着尖下巴一滴滴流下,微微浸湿了白衬衫领口,又露出那引人犯罪的锁骨。
邢令兹又接了点水,用沾着水的手拨拉着发型,走了出去。
打开阶梯教室的门,顺着阶梯走下,他目光四处转悠,朝每一个对上的双眼投去温和的笑意。
突然,他双眸一亮,蹬蹬蹬两步跑到第三排,对靠走廊坐着的老外说了声借过,然后进去。
他把帮他占位置的书包还给旁边座位上的人,坐下,脸凑过去,笑嘻嘻道,“扶儿,谢谢你~”
扶朝扫了他一眼,清冷的语气带着故意的温柔,“不客气,空儿。”
邢令兹打了个寒颤。
对,这花花公子户口本上的名字其实是邢空,只是这哥儿觉得这名字太像什么法空道人。佛曰万物皆空,他可不敢苟同,便自己取了个字,令兹。谁知中国这个年代早已没有了字这个概念,他后来索性给人介绍自己时直接,在下邢令兹。
令兹,他挺喜欢。兹,草木多益也。令兹,令草木多盛。草木多盛,他的爱人就能回来了。
因为他的爱人,是四季之主,弗雷。而他,是光明之神,巴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