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她是何时爱上旭凤的呢,大概是在人间吧,人间的圣女和熠王,多么好听的故事,生死相随……却不过,只是一根轻飘飘的红线,这么多日来,她一直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
今日,竟豁然开朗了。
她忽然回头,看着那个坐在一侧,并不在意此间发生何事的天帝,忍不住问了声,“若这红线的对侧,是别人,我是否也会如,爱上旭凤一般,不想回头呢?”
不是她愿意,也非她喜欢,而是非如此不可……这种非如何不可,只因为这根红线。
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让她越来越不明白,她对旭凤,是何等情意,仓促的让她来不及细想,等忽然想想清楚时,又觉得没有必要了,于是懵懵懂懂的这许久。
“或许吧。”他抬眼,神色是一贯的淡漠。
“要是这一侧,拴着的是润玉呢?”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来,好似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她和润玉,也是有婚约的,若他们都是凡人,在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拴上红线,可想到此,她抬眼看着这些错栓的红线,一切都不过是在月下仙人的掌握之中罢了,有或是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他因她这一句,沉吟了很久,忽然,他站起身来,微微撩起衣袖些许,自那靠着人鱼泪的手中,取出那根已有些褪了颜色的红绳,锦觅认得,那是她给润玉的,很久之前。
“想来,我们三人不过只是叔父闲来的玩笑罢了。”他将红线递给锦觅,“我虽不知若那红绳尽头不是旭凤而是我,会是如此,但因这个,我也愁苦多年。”
她接过时,那颜色却忽然炙热,在她眼中跳动般。
“是呀,玩笑罢了。”她轻叹一声,神色有些黯然。手微扬,那连着锦觅和旭凤两人的红线不堪一击的落了地。
仿佛,解了什么禁锢一般。
那翊圣玄冰刃很是耀目,那是锦觅仅剩的有价值的东西,于润玉送她出天门时,她交托给了润玉,“多谢你的情意,我身无长物,聊作纪念吧。”
她知道,她还不起润玉的情意。
那曾是洛霖以半生修为护佑她平安之物。
那冰刃并不重,仿佛当年杀了旭凤的那个物事不是它一般,润玉轻笑一声,“多谢你。”
并非多谢她予他的翊圣玄冰刃,而是这么多年,她给他带来的,旁人无法带给他的东西,情这个字,看透了,也就罢了。
她的身影,渐渐消逝在他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