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这话好没道理,本座前来,是为索要荼姚之物,既没言要见旭凤,更没道要旭凤之命,放生路这话是何意思?”
润玉之声轻描淡写,口称叔父,却一言都未曾看月下仙人,倒是旭凤听得此言,并无虚假,想着自己母神何时欠了润玉的东西,若真如此,还给他也罢了。
“若如你所说,你又带兵做什么!”月下仙人大喊,站在旭凤身前,环顾四周,乃天兵围绕。
“叔父莫不是忘了,本座为天帝,天兵有拱卫宫阙之责,本座在哪,宫阙便在哪。”晨光下,他的目光很是平静,衣飘荡,墨发轻扬,乃一派上位风度。
“你。”月下仙人却不知如何再辩。
“不知母神欠了天帝何物,天帝告知旭凤,过几日,旭凤自当亲上天界归还。”旭凤不欲与润玉多费唇舌,他如今所思,也不过是守着这一处,那些恩怨本也与他无关了。
“荼姚之目。”
“润玉!”旭凤顿时脸色大变,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你莫欺人太甚!”
“你看到了吧,润玉就是借故生事。”月下仙人一向都站在旭凤身旁,此刻,也如寻常。
润玉哂笑一声,终将目光放在月下仙人身上,似笑非笑的言道,“叔父总将欲加之罪加诸润玉之身,所谓手足相残,叔父已见识多次了,可就算今日我与旭凤相残,皆死在此间,这天帝之位也是轮不上叔父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下仙人见润玉这话直指他,更是怒不可遏,“难不成你害凤娃,是我唆使不成,是你自己心机深沉,妒忌凤娃,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卑劣之事!”
“叔父当真问心无愧吗?”他的声线清润似水,“荼姚当日知大伯廉晁之事,心如死灰跃下临渊台,却不知何人救她性命,又不知她为何不知大伯于她的恩德,复又想着以一己之力助旭凤东山再起,甚至不惜私放妖兽,重塑旭凤战神之命。”
荼姚断定旭凤重情重义,必定会相助魔界,但为了不让旭凤受伤,自己又私下暗手让旭凤受了伤好卧床调养,等妖兽肆虐,六界同难,天界也必定不能袖手旁观,这时她又再让旭凤镇压妖兽,名声在外,莫说魔界,就连天界也要高看旭凤一眼,来日之事,自然可期。
可旭凤因锦觅之事已不理世事,荼姚千算万算没料得,旭凤,是个情种,杀了锦觅,无非是让他生无可恋,而非激励他夺回天界。
如今荼姚私放妖兽之事被润玉派人传扬出去,六界无人能容荼姚,可荼姚真的想这样吗……她那时跳下临渊台,正是她对这世间之事已无任何期许,就连那时她知晓旭凤复生有望,也未动摇她轻生之念。
润玉思虑很久,究竟是何人从中作梗,直到想起锦觅那时去姻缘府,解开她与旭凤的红绳,润玉方想起,这情爱之事,皆由丹朱管理,他找寻很久,从那尘灰许久的地方,找到荼姚和廉晁的红线。
已断了,断的一干二净。
月下仙人司情爱之事,人人都以为他不过只是可插手人间婚嫁,却鲜少有人知道,姻缘府中有一禁术,可司仙魔之情……
以情字,搅弄风云,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是真的爱锦觅吗?”他问过自己这句话,没有结果。
天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