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仁煌慢蹭蹭的走上台阶,回到他家的这层楼上,远远看去,尤行深和那女孩儿像是两只比翼的蝴蝶,他们一起把杂物分门别类的堆成几堆,一些就直接扔进了装X的箱子里,这箱子被尤行深撕坏了,现在已贴上了几圈胶带给修好了,尤行深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儿一直在笑,尤行深看见他,疯狂的打招呼让他过去。启仁煌面无表情的慢慢的走过去,他很想微笑着走过去甚至在台阶上就在练习微笑,只是事实证明临阵磨枪解决不了问题,演员的薪水高果然还是有理由的,就该笑的时候笑这条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尤行深可能嫌他慢,直接跑过来冲他耳朵大喊,“你绝对想不到,这太巧合了,不不,缘分,真太有缘分了!”
启仁煌捂住耳朵,转身背对向尤行深,他低头看着箱子里的杂物,里面有一段碎掉的镜子,照映出的是一个委屈的耷眉塌鼻的表情。
身后尤行深还在叨叨不休,“是不是你亲自告诉他比较好?”
启仁煌咳嗽两声,声音里的堵塞鼻腔的沙哑无法遮掩,“我还是先……”
“表哥!”
“你感冒了?”尤行深的声音。
___∧__| ̄|__| ̄∨ ̄ ̄???!!!
启仁煌猛地转过身来,他太过惊吓以致于忘记了掩饰,直接用他那双泛红的眼睛瞪着女孩儿,不对,这明明是一个男孩的声音,“你,你叫我什么?”
尤行深凑近启仁煌,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红眼圈,启仁煌一手挡在他的脸上,不让他靠近,尤行深口齿不清的说,“你怎么了……”
启仁煌上下打量着男孩儿,回想刚才只顾看他漂亮的脸蛋,都没有仔细看他的其他部分,现在离近了一瞧,喉结,平胸,长腿……额……宽松大裤衩……男的!“你,你是樊散?”
男孩儿点点头,“表哥,好久不见啊!”
启仁煌仔细的聆听着他充满男生变声期时的磁性嗓音,激动的合不拢嘴,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绝对想不到,这真的是太巧合了!他比快递来的还早……噗”尤行深一边笑一边说,“听我妈说他敲门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对着我爸妈就喊姑姑姑父,我爸妈还真信了……哈哈哈”
他止不住的狂笑,启仁煌也笑,笑的很傻,他傻笑着回想着尤行深说了什么,反应过来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内容,表情渐渐冰冷下来。
“深哥!深哥!”樊散连忙打断他,“这个梗忘不掉了是不是?给我留点面子吧!”
“这个梗我可以玩一年的。”
樊散紧抱着启仁煌的肩,挑衅道,“我可是有哥罩着的!”
启仁煌打掉樊散的手,后退几步,远离两人,话是对樊散说的但却一点余光都没有看向他,指着尤行深语气平淡的开口道,“你对着他爸妈喊姑姑姑父?”
樊散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山里人没见识,在此献丑了。”
“哈哈”,尤行深被樊散这俏皮话给逗笑了,然后脑回路清奇的回复说“你这是在夸自己,一个人一个山,山里人不就是仙人吗!”
轮到樊散哈哈大笑了,抱拳道“深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说蛔虫不好听,咱俩是知己,哈哈哈!”尤行深握拳碰了碰樊散的胸脯。
启仁煌发现,他又站在了他俩中间,听着他们在那一直的哈哈哈,哈哈哈,右耳是哈哈哈,左耳还是哈哈哈,俩人你碰碰我,我碰碰你,玩上瘾似的。启仁煌注视着交错的胳膊,掉转方向去收拾垃圾。
他在的时候,他仿佛是个透明人谁都不搭理他,但他走了,俩人又都屁颠屁颠的来追他。
他捡起一块纸板,尤行深说这个可以卖钱,拉着他要放进生钱堆,樊散说这个可以二次利用,拉着他把它放进生能堆,他仿佛又成了抢手货,但事实上只是他俩在争论,他说这个一斤一块多能卖好几十,他说这个可以改造成家具玩具,还可以建房子。尤行深说他幼稚,樊散说他肤浅。
启仁煌突然觉得很疲惫,把纸板塞进了樊散怀里,力气之大让樊散几乎跌倒,樊散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向尤行深炫耀,“看看!看看!”
尤行深立刻不干了,什么有了表弟就忘了朋友,我生气了你可哄不回我,烦的启仁煌想把垃圾塞进他嘴巴里,不过事实证明,启仁煌从杂物堆里又找出一个纸板给他,就轻易的哄回了他。
樊散又抽出一块废旧纸箱,尤行深急的争分夺秒的去和他抢剩下的,再接着任何能卖钱的都被他扔进了生钱堆,任何有二次价值的都被樊散母鸡护崽似的压进了翅膀里。
很快这一大堆杂物就被瓜分了,生能堆被拉回了樊散卧室,生钱堆被拉回了尤行深家里,垃圾队成功逃生姗姗来迟,看着最后留给他们的一小点垃圾哭笑不得。
这年头,收垃圾都不好干了。
家家户户飘出饭菜香,对面的尤行深家尤甚,而启仁煌家就冷清了很多,尤行深想让他俩去自己家吃,启仁煌拒绝了,互道了两句再见,先回了家,眼看门嗖的就要合上,樊散不想唤启仁煌开门也不想再麻烦尤行深翻窗户,在最后关头眼疾手快的拦下门。
“手没事吧?”尤行深担忧问道。
樊散甩手手,笑道“没事”。
尤行深:“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