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士兵急忙应道:“主公稍等片刻,属下即刻打开城门。”
两扇大门被慢慢推开,屈云池扬鞭飞尘,长驱直入,开门的士兵齐刷刷单膝跪地:“恭迎主公回城。”
待楚天和骑马过门之时,有一个兵正好抬头望见他,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一张嘴半张着不停抽搐,马跑的太快,楚天和想对他微笑示意都没有时间。
一回府中,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就冲过来把楚天和摁在怀里摩擦,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云笙啊啊啊啊~~~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这么狠的下心啊~~~到底是公子玦重要,还是娘重要啊~~~娘可是九死一生把你生下来的啊,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啊。”
被她这么一哭,楚天和的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屈云笙这个小兔崽子太不是东西了,居然为个男人,连这一大家子都舍得下。他抬头看着她,真的是一个美极了的妇人,屈云笙长得不像他爹,倒像他娘多一些。
楚天和啜泣说道:“娘,孩儿知错了,孩儿已经决定改过自新,我爹还要给儿子安排一桩亲事,儿子以后都会听娘的话,娘请放心。”
毫无意外的又是不敢相信,不仅仅是她,周围一帮仆从也瞪着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哎……”楚天和默默心累,“笙哥以往的人设凹的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了,看来我要为自己正名的漫漫长路还有的走啊。”
三个哥哥很识时务地上前帮腔,最后她看了屈云池一眼,屈云池点点头,这位屈夫人才终于相信了,喜极而泣,又把他摁在怀里揉搓半晌。
终于揉搓完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于堂中饮茶聊天。
楚天和在他们的谈话中终于分清了大哥屈云天,二哥屈云毅,三个屈云庸。敢情这一家子都爱用“云”字取名字,他以前听说过每个辈分都有一个专有字,这家子倒好,父辈子辈都是同一个字,看来朝代不同,风俗爱好也不尽相同。
那三个哥哥虽然都是生的俊朗,但还是差别较大的。屈云天比较庄重沉稳,屈云毅一片自在风流,屈云庸看上去比较莽撞直冲。
在他们的谈话中,楚天和也大概弄清了事情始末。原来屈云笙是跑到祭台服药自杀的,祭台的守卫发现后急忙报给屈云池,屈云池拉着大夫和巫师去做急救,大夫不顶用,巫师倒是弄了个乱七八糟的偏方,把他的小命给救回来了。
此后屈云笙一直昏迷了十天,屈云池和他的三个哥哥就在祭台边搭帐篷守了他十天,巫师说女子属阴不能靠近,于是屈夫人就在这个屈家属地的小城中等待他回转过来。
看来那个巫师就是屈云笙的师父,什么抢救,都是演戏罢了。
楚天和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巫师现在何处,儿子想当面谢他的救命之恩。”
屈夫人擦擦眼泪:“他救了你就回郢都去了,大王召他回去准备祭祀大典,等我们回郢都之后,你再谢他也不迟。”
郢都???
这又是什么地方!
对了,他之前还一直没问过屈云笙是从什么朝代穿过去的,楚天和一直学理,脑袋里面关于朝代的概念只有那么几个,更别说什么都城。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只能问那个巫师,而不能问别人。
正说话间,门口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一个传讯兵跌下马背跑了进来,他一看见屈云笙,脸上又惊又喜:“屈公子你醒啦,简直太好了,巫师说你应该今日醒转,果然不错。”
屈云池和其他人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是从宫里来的?可是大王有急召?”
传讯兵急忙点头,从腰兜里拿出一个竹简,双手奉于屈云池:“请屈大夫过目。”
屈云池展开竹简,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屈夫人急忙拉住他胳膊:“大人,可是何处军情紧急?”
屈云池摇摇头,以一种微妙的目光看着屈云笙,艰难地说道:“公子玦回来了。”
众人一并怔住,屈云毅急忙问道:“公子玦不是已经被百濮人斩杀了吗,百濮人还将他的尸首挂于阵前宣示胜利,到底怎么回事?”
屈云池看着他又说道:“他在战场上中了一箭,士兵为了掩人耳目便将他的衣物和一个面目全非的死尸对换,所以之前那群百濮人以为杀的是公子玦,士兵将他藏了五六日等百濮人都散尽了,才送回了王宫。”
大家静默片刻,屈云天叹道:“实在是太好了,公子玦没事,实乃我大楚之幸。”
大家听了这话,急忙点头附和,楚天和也苦笑着点头附和,看来这公子玦是王宫里的人。
屈云池斜眼瞧他:“公子玦指名要见你,大王听巫师说你今晚会醒过来,所以特地让人传你入宫,既然是大王之命,你速速随传讯官入宫觐见罢。”
屈夫人双手捏着屈云池的手臂,幽幽喊道:“大人~~”
屈云池双眼一闭,冲屈云笙摆摆手:“去吧去吧。”
楚天和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双手发抖,双脚也发颤,这见了要说什么,这见了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