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呢,就听到楼上霹雳乓啷的声响,正是从白鹭他们所在的那间雅室传出的,这会儿茶馆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大堂里的老板和伙计抱着头躲在柜台后面直打哆嗦,嘴里念念有词。占嬴抬头一看,见门扇紧闭,只闻刀剑碰撞声,心知不好。这是给人钻了空子?
跑过去顺手将茶馆老板揪起来,“怎么回事?”
“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老头以为是那群杀手来砍人了,死死抱着伙计不撒手,连哭带喊的求饶。
占嬴眼见问不出什么,四下睃了一圈,抓起柜台上的一个算盘子掂了掂,又丢开,抄起一只洗脸盆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
门扇那头打的乒乒乓乓的,也不知敌人规模,虽然向往上阵杀敌,可眼下自个儿一无所长,身手欠奉,实实在在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废柴,贸然冲进去只能是做炮灰的主儿。占嬴谨慎的在门外住了脚,抱着脸盆侧身避在门外竖耳细听。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师兄!”白鹭的喝声在一片刀剑交击声中响起。
看来来人是冲陆雪臣来的,不过白鹭问也是白问,对方压根就没心情回答。砰的一声,雅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撞开,轰然倒地,跟着门一块摔出来的还有一道人影。占嬴不假思索的兜起洗脸盆冲倒飞而来的脑袋瓜砸了下去。
“啊!谁暗算我!”
一听这惨叫声,占嬴就知坏菜了,立马脱手将脸盆丢了出去,滴哩咣啷的滚下了楼梯,占嬴怒声大骂,“谁啊,怎么能随手乱丢脸盆呢!真是的!”
借机透过破开的门洞朝里头望了一眼,见着三四个黑衣蒙面的男子长刀乱舞,其中两人正将陆雪臣的原身从桌边架起要跳窗,余下一人和钱坤打的正凶,还有一人便是将白鹭踹出门的那个,作势还要追出来补一刀。占嬴眼疾手快,将被脸盆砸的昏头转向的白鹭提拎起来挡在了自己前面。
那黑衣杀手始料未及又冒出一人,看着占嬴愣了一下,将这么一个愣神间,占嬴将软绵绵的白鹭推了出去,正擦过刀锋撞在了杀手的肚子上,将人撞出了半丈远。
那杀手砍了个空,后腰撞到桌沿上倒嘶了口气,大概是急着带走陆雪臣的原身,竟然没有恋战的意思,冲身后的同伙打了手势就要撤退。
白鹭捂着多灾多难的脑袋,艰难的稳住身形,急声喊:“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把师兄带走了!”
这是冲谁喊呢?
占嬴扫了一圈,师父他老人家显然无暇分.shen,挡刀挡的甚是吃力,撇去身边这个只会瞎咋呼的软脚虾,也就剩他一个能动弹的闲人了。
让他去拦?
怎么拦?
猛地,占嬴喊道:“陆瑶,你终于回魂了!”
架着陆雪臣的两人顿生警惕,低头扬刀做防御状。谁知臂间的人仍是静静的闭着眼,睡的死沉。心知上当,两人再不停顿,一人去推窗户,一人则刀锋急转挑开了钱坤刺向同伴的剑。
就在这时,陆雪臣背上的玄光铮然出鞘,毫不设防的厉烈剑气砰的一下就将左右架着他的两名黑衣人震开。顶着脑门上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纸片,陆雪臣霍然睁开眼,接住了出鞘的玄光。
“师兄!”白鹭跟吃奶的孩子见了妈似得,激动的音都叫岔了。
占嬴冲陆雪臣喊道:“快快快,别让他们跑了,要活口!”
谁知陆雪臣握住剑,飞快的睃了一眼屋内七零八落的场面,无视灼灼望着他的他们和那几名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一扭身跳出了窗外。
占嬴:“······”
白鹭:“······”
钱坤将将勉力挥退与之缠斗的黑衣人,见状也是瞠目结舌,不知该作何反应,退到两人身边,稳着气息道:“这是什么情况?陆道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