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什么不说话?哦, 我忘了, 师兄不能说话。”闻瑾兀自笑起来, 笑的上官无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指一路向下,顺着上官无衣的喉结一路下滑到胸口, 轻巧的挑开他的衣带。
上官无衣浑身紧绷,如果现在能开口,他一定能说出一箩筐的脏话。
闻瑾是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你别过来啊!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外衣被拉下,男人的身躯覆上来, 对方的牙齿恶意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像是玩笑又像是情-色的挑逗。
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钻进了耳朵里, 上官无衣已经僵硬成了棺材板,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贞-操不保了!
闻瑾抵着他的额头, 落下一个清浅的吻:“你知道吗,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上官无衣听见上方传来轻笑声:“你喊我名字的时候、你看着我的时候、你对笑我的时候、你将我护在身后的时候、你逞强的时候、你口是心非的时候,我就想这样拥抱你, 亲吻你。师兄,你什么都不明白。”
上官无衣心底咆哮,不明白个屁啊, 老子就要菊花不保了!
可是身上的人却没有再进一步, 他只是覆在上官无衣身上,二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他的手穿过上官无衣的腋下, 将人牢牢实实地抱紧在怀中。
闻瑾将脸贴在上官无衣的胸膛, 听着里面炽热而慌乱的心跳:“师兄的心跳的好快,其实师兄也是喜欢我的吧。”
他一抬头,对上上官无衣欲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他垂下眼,听着胸腔里的心跳。
他就当作里面的声音是为他而跳的。
上头还真是闻瑾自己脑补的“千刀万剐”,上官无衣就算真这么想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他的身体对闻瑾有种本能的恐惧,特别是在闻瑾贴近他心脏时,他总是不自觉回想起被掏心的恐惧。
他实在是害怕他。
他怕他突然哪根神经搭错了,又要将他的心掏出来瞧瞧。
现在闻瑾一靠近他,他就忍不住发抖。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他们之间,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感觉到上官无衣的颤抖,闻瑾疑惑道:“师兄这是怎么了?是太冷了吗?都怪我,是我疏忽了。”
上官无衣心念道,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不抖了。
结果下一秒,闻瑾褪了外衣,又将他抱进怀中,还极为贴心的拉过床上的被褥,将他们完完全全地裹住。
上官无衣感觉自己大概要心梗了,他很有可能成为修真界千百年来第一个心梗死的修士。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闻瑾白日里出去处理事务,到点就会回房陪他,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入睡,唯一让上官无衣觉得自己还有些盼头的,便是闻瑾虽然时不时对他亲亲摸摸的,但是都没有实质性地做到最后。
至少目前而言,贞操保住了。
自从这次被抓回来,除了闻瑾,上官无衣没有再见过第二个人。
他很想问问闻瑾他将天音门怎样了,可是他仍是说不出话,身上也并没有被下禁制。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的舌头被拔了,否则怎么会说不出来话。
房间内余烟缭绕,鼻尖充斥着香气,上官无衣的目光瞥向香炉。
他爬下床,铁链的声音摩擦作响。
这是闻瑾为了防止他逃跑,专门为他打造的。
他还记得那天闻瑾亲自为他拷上锁链时的一脸满足的笑容:“这是我特意差人打造的玄锁,这样师兄就跑不掉了。”
上官无衣觉得闻瑾就快疯了,他每日提心吊胆,生怕触到闻瑾的哪根神经,他就会彻底疯狂。
在此之前,他得赶紧想办法逃跑。
最开始的几天,每天中午闻瑾都会回来陪他午睡,只是这几日万境归一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闻瑾中午回来的次数少了,甚至于晚上回来的越来越晚,上官无衣喜闻乐见。
被囚禁的日子里,上官无衣除了打坐静修,便是睡觉,活的活脱脱一个米虫。
中午时上官无衣方才躺下,听见闻瑾推门进来,他也没睁开眼,就那样躺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突然停下,房间里又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压的很低,闻瑾看了上官无衣一眼,以为他睡着了,默许了那人继续说下去。
上官无衣聚精会神地听着,终于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响起————闻瑾走了。
夜晚时,闻瑾推开房门,看见上官无衣坐在床上,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闻瑾忙碌了一天,脸上有倦色,看见上官无衣的一瞬,他撇去一身的疲惫,快步走向他:“抱歉师兄,今天回来晚了,师兄是在等我吃饭?饭菜都凉了,我叫人重新做一份。”
上官无衣将他手上的碗筷打落在地,闻瑾抬头看他,上官无衣压下心头的恐惧,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闻瑾这才注意到香炉里没有燃香:“师兄果然聪明。”
上官无衣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对天音门做了什么!”
闻瑾道:“师兄竟会偷听人说话。”
上官无衣道:“你们魔教中人行事龌龊,还会在意他人偷听吗?”
“行事龌龊?”闻瑾的目光危险起来,他不怒反笑,“师兄便是这样想我的?”
上官无衣只咬牙看着他。
“师兄恨我?”闻瑾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口吻从疑问逐渐变得肯定,“师兄为那些无关的人恨我?”
上官无衣偏过头去,他见不得他这副样子,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闻瑾见他不肯再看自己,心里更是狂躁:“我明白了。”
上官无衣皱眉:“你明白什么了!”
闻瑾只是笑,上官无衣看他那模样实在有些可怕,他知道他现在或许应该试着抚慰闻瑾的情绪,可是他实在是做不到。
下午他听见闻瑾与那人的谈话中,隐隐出现了“天音门”“中伏”这样的字眼。
果然,闻瑾还是对天音门出手了吗?
关门声传来,闻瑾离开了,被自己激怒的闻瑾又要做什么呢?
上官无衣无力的捶打着桌角,眼角有泪水渗出,想到那些时常对他投来憧憬目光的师弟们,想到他们见到自己时一声声喊自己“大师兄”,想到总是笨拙地讨自己欢心的玄烨,还有对他无微不至的齐思音,甚至是前世总是罚他的霍澄肆……………
他所做的努力是为了什么?重来一世的意义又在哪里?最后,什么都没能改变。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总有一只手将他们推到了如今这个境地。
上官无衣再也压抑不住,痛哭出声。
闻瑾立在屋外,听到他的声音,手指在毫不知觉地情况下捏的发白。
一道黑影从地面上升起:“主上为何不告诉上官公子,此次天音门被百毒教伏击,我教出手送天音门人平安回山之事。”
沉默良久,闻瑾道:“他不信我。”
他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信任罢了。
重来一世,他不能完全放下仇恨,必要对正道进行复仇,可是为了上官无衣他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他知道上官无衣看重天音门,哪怕他最恨天音门,他也可以为了他,不对天音门展开报复。
可是,他并不信他。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一直是个龌龊的魔族人。
“既然他是这样想我,那么我又何好顾忌的?”
若是毁了一切,若是失去一切,是否他再也不会为了旁人而苛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