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原来我一直对这种事情耿耿于怀。

森见菊理的攻击似乎停止了。

她跪坐在了地上，突然双手掩面哭泣。

连风都静止了----也或许是真的我是要死了所以看到的景色才会是静止的。

“这么……这么小的孩子。”简直和学校里的孩子一样。

“抱歉抱歉，不该存在的是我才对。” 她抹着止不住的眼泪。

悠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记得悠介似乎是抱着我站了起来，在静止的景色中。

----。--

“杀了我。你的话可以的吧？”菊理对悠介这样说。声音却小得像是窃窃私语。

可以终结这怎么死都死不掉的悔恨吧。

悠介的瞳孔缩小了一瞬，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与一-----他已经昏过去了。

“因为不论怎样！”她发狂一般地摊开双臂，一反刚才短暂的冷静，“不管被怎样对待！都死不掉啊！”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似乎再次冷静了下来。

“杀了我，呐。”菊理笑着歪了一下头，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悠介不是很想读她的心。因为太痛苦了。

----已经不想被做实验了。

----已经不想引起争端了。

----已经不想被爱丽丝折磨了。

----已经……就算活下去也得不到幸福了。

悠介咬住自己的嘴唇。他最终决定用爱丽丝。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原谅……一切。”

这是森见菊理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温柔的语气，嘴角也是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然后心脏停止了跳动。

空气又重新开始流动，周遭的一切都不再静止，风吹起她长至腰际的棕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札幌被夷为平地的那天的样子，连衣服上残留的粉笔末都分毫不差。

这或许是同情，悠介哭了。

反正与一昏过去了，哭一会儿也没事吧。

“菊理------”

迟来的父亲，几乎是带着狂喜来到女儿身边，扶起了她。

然后笑容僵住，意识到她已经死了。

“啊！！！！！”混着泪水的悲鸣。

“菊理菊理-----”

“醒醒”

“不怕，没事的。”

“爸爸马上来陪你。”

“砰。”

血溅到了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的悠介身上，血液混着悠介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滴在与一身上，有的甚至渗进了伤口，但悠介此时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看着，看着那人半边脑袋血肉模糊，无力地倒在女儿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