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5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落下了地平线，废城里一片黑暗，有人捡来几张桌子，在一栋还算完整的大楼二层，点起了火，所有人围着火坐成一圈。
穆舟把少年丧尸也带上了楼，这会儿盆栽已经变回‘盆栽’，少年丧尸被搜索出来的绳子捆成木乃伊，扔在火堆旁边。
“不怕火吗？”穆舟抱着盆栽，观察到少年丧尸靠近火堆也没有反应，他也不确定丧尸是不是怕火，好像有的电影里是这么演的。
少年丧尸挣扎了一下没有结果，瞪着没有反光的双眼说：“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们就全完蛋了！”
“你叫什么名字？”穆舟仿佛聊天的语气，他觉得这只丧尸肯定是不一样的，之前见过的开智丧尸，只有这只会说话，或者说更像人类。
“易柏。”少年丧尸十分坦诚地回答了。
穆舟有些意外地盯着他，问道：“如果我们在这里活下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嘛？这是父亲最高机密的实验，只有我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哼！你不要以为你很历害就能出去，要从普通丧尸转化出智商不是谁都可以的，要像我这么能说话，更是少之又少！”
穆舟思忖着这只叫易柏的丧尸说的话，片刻后对着易柏说：“所以，把我们关进这里求生，是为了选出合适从普通丧尸转化成开智丧尸的人？”
易柏一惊，他明明什么也没说。
穆舟轻笑一声继续，“普通丧尸转化成开智丧尸的条件，包括身体、智商、意志，甚至还包括对丧尸病毒的免疫能力，对吧？”
“我什么都没说！才不是这样的！白痴！”易柏说完无视穆舟地扭过头去。
穆舟盯着易柏，莫名地想到他上一世看过的漫画，感觉易柏这丧尸做得一点不接地气，有点中二。
“穆舟，下面来了好多人。”戚恒突然从空荡荡的窗框跳下来。
穆舟眉头一耸，起身往窗框走过去，火堆边的其他人也犹豫地跟过去。
果然在楼下的门前站了好几十号人，大大小小各种型号，但都是男的，其中一人像是带头的，站出来抬头望向穆舟，“兄弟，我们是来求合作的。”
“合作？”穆舟垂眼望向那人，眉目间透了一股坚毅，背挺得笔直，站姿像是练过，应该是当过兵的。
他思忖片刻回：“你们上来。”
穆舟话刚说完，他身后的立即有人提出了异议，“他们还不是看我们有枪，想来分好处的，为什么让他们上来！”
“不为什么，只要是人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穆舟朝那人看了一眼，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对方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穆舟说完不理其他人的想法，直接往楼层的出口过去，戚恒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
半分钟后，刚楼下的几十号人都上楼来，穆舟和刚才带头的那人面对面。
“我叫吕亮。”
“穆舟。”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相互伸手握了握。
穆舟松开手直截了当地开口，“你想合作什么？”
实际上他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几十号人很惊讶，他不禁想这座废城里的人可能比他想的要多很多，而面前的这些人应该是看到了他们之前和丧尸干架，抢到了枪，但当时却没有出来，而是现在来找他们合作。
吕亮也不拐弯抹角，“一起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之前也试图抢过武器，但是只有几把枪，完全不够，而且也缺少子弹。”
他说得很有诚意，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立即有人抱了三把枪出来。
穆舟盯着那三把枪没有出声，吕亮立即又接道：“丧尸每隔几天会来空投一次食物，我们收集了不少。只要有了武器，我们就有机会抢下空投的直升机。”
“直升机？”穆舟眼角一挑，他同意吕亮一群人上来就已经接受了他们，不过直升机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意外，他问，“下一次空投在什么时候？”
“一般相隔一个星期，下一次应该是后天。”
“好！就这么决定了，今天你们就暂时在这里休息。”
两人达成合作，相互又握了一下手，吕亮非常大方地把他们的食物分出来，还给了穆舟一个药箱。
穆舟感激地谢了吕亮一翻，肖子龙的手没有药物很容易感染，而且伤口也没有工具缝合，愈合起来非棠困难，这个药箱相当于救了肖子龙一命。
“穆舟，谢谢！从此以后只要我活着，你说的话都是我的命令。”肖子龙咬着牙对穆舟开口。
“不用谢我，你靠的是自己的勇气。”穆舟平淡地回了一句，处理完肖子龙的伤口，又给他拿了点吃的。
接着穆舟走开，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意外看到躲在楼层另一边房间的戚恒，他抱着盆栽就走过去。
“宝贝儿，我不知道你原来还喜欢孩子。”
“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人孤苦无依，你不懂会有多孤独。”
穆舟说完以为盆栽还会再反驳他几句，却蓦地没了声，他把扬手盆栽在手里掂了掂，看着盆栽顶上的白花说：“怎么？你懂吗？你们外星人也知道什么叫孤独。”
盆栽仍然没有回声，他只得放下来，走到了戚恒身边。
小孩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盯着远处漆黑的星空，穆舟跳到他旁边坐下。
“你干什么？”戚恒转过面无表情的小脸，瞪着穆舟。
“不是说好给你讲西游记吗？”穆舟认真地回答。
戚恒刚才要赶穆舟走的眼神突然亮起来，问道：“你会讲吗？”
穆舟点头，“当然会。”
“我爸爸说在世界变成这样前，有好多电视剧动漫都是西游记的，你看过电视剧吗？是什么样的？孙悟空长什么样？”戚恒的话突然多起来，对他所说的电视剧动漫充满了向往。
穆舟转眼看向远处的围墙，仿佛看到的是困住戚恒的枷锁，他说道：“孙悟空就长你这样！”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小时候有人告诉我每一个男孩心里都有一个孙悟空，因为他们都跟孙悟空一样，不想被束缚，所以无所畏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放弃妥协，为了他心中的自由。”
戚恒怀疑地盯着穆舟问：“那最后，孙悟空取到经后，是不是终于摘了紧箍咒，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