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弥生只听声音就知道他这位小少爷怕是吃瘪了……能让他吃瘪的人……除了祁羽之还找得到第二个人吗。
听到“祁羽之”三个字,南宫沅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挂断了电话。
“叮铃铃~~”张弥生又打了电话过来,道:“星苑大道199,凡茗清吧,过来,我请客。”
请他喝酒?张弥生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嘛,算了,反正他也烦躁得很。“好啊。”
——我是分界线——
“好啊你,胆子不小啊。”徐亦提着一人的领口,恶狠狠的道,“敢嚼我家小羽的舌根!”
今天多云的天气,上午的光线不是很好,有些昏沉,气温有些闷热。
徐亦的表情阴戾,竟衬得周围的空气有些森冷。
再看他提着的那人,不是覃立又是谁?
覃立吓得哆嗦起来,赶忙道:“不!不止我一个人啊,我们班还有别的班都在传的啊!”
徐亦眯起眼,道:“哦?说出几个人名听听?”
覃立满脑子打转,随便说了几个名字。
“呵。”徐亦一把将他推开,冷笑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人我姑且记住了,而且会转告他们是你开的口。”
“你你你……”覃立被他推倒在地,大口喘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徐亦道:“我是谁?我是祁羽之他哥!”
就在约摸三个小时前,徐亦匆忙来到这个学校,刚找到他们寝室,就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声音肆无忌惮,大到连走廊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不是个听墙角的人,再说了,他对这些小男生的八卦也没兴趣,本打算敲门的,但……
“祁羽之”三个字蹦了出来……
站在门外好一会儿,将大致情节都理了个清楚,徐亦黑着一张脸踹开了他们的宿舍门,接着在即将与三人对视时立马换了一幅表情,只见他弯着眉眼亲切的问道:“请问,覃立是哪位?”
覃立看着这人“和蔼”的神情,顿时就没了防备心,傻愣愣的道:“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呢,你过来一下。”
于是……徐亦就把他带到了一个巷子里……
“原来是他哥哥,难怪!”覃立像是被逼急了,一不做二不休痛骂了他一顿,“你们一个暴力一个乱交!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把人家女生肚子搞大了你这个做哥哥不去管你弟弟!反而在我们这些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哦!敢情他敢做!还不许别人说?!嘴巴长别人身上你管得着吗你!”
覃立一口气全骂了出来,内心慌得要死,但他还是佯装镇定,面子不能丢。
须臾,徐亦道:“说完了吗?”
覃立不知道怎么做声,难道他被自己骂傻了?
徐亦见他不回答,上前一步,沉声道:“我问你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覃立吞了口唾液,感觉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谁知徐亦什么都没做,转了身,只瞥了他一眼,道:“像你这种不知道用大脑思考的‘寄生虫’,连教训的价值都没有。”
说完就走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覃立……
徐亦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喂?南宫彦?A区的管辖权借我一会儿,我家老头子那儿麻烦你照顾了,能瞒多久是多久。”
他家老爷子徐厉臣是两届黑帮头子的武术老师兼接骨医师,黑帮为表尊重,把几个区域的第二管辖权给了他,但他从没用过,直到南宫家要在其中几个区域做地皮开发,徐厉臣才将当地的管辖权转手——送了个顺手人情,A区就是其中一个。
而那个城中村的酒吧,就在A区。
南宫彦的声音传来:“借你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原因,要黑帮的管辖权,你想干什么?”
徐亦悠悠的道:“不是白借,事后你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随便三个都可以。”
“……好,成交。”
挂断电话,徐亦想都不用想,别人也就算了,就祁羽之那个一杯倒,怎么可能。
——我是分界线——
“唔……”南宫沅望着手里的玻璃杯,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对旁边的人道,“张弥生啊,你看,杯子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它在想什么……”
南宫沅的领口微开,脸上的红晕若有若无,迷离的眼神足够令人遐想连篇……
只不过他的目光……一直在杯子上……
张弥生看着他的样子,调侃道:“南宫啊,你不会是……醉了吧?”
南宫沅瞥了他一眼,轻蔑的道:“怎么可能?我南宫沅可是‘千杯不倒’!”
张弥生心道坏了!真的醉了……
他真想一掌拍死自己,为他的鲁莽谢罪——不该带他来喝酒的!
南宫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酒量突然变得这么差,点的酒一共才两瓶,都还没喝完。
张弥生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南宫啊,你今天怎么了?”
似是被他晃得有些烦,南宫沅闭上眼,举起酒杯将剩下的酒全灌进了肚子,喝完后“啪”的一声放下杯子,道:“没怎么。”
张弥生收回手,撑着下巴看着他,道:“我还从来没见你喝成这幅样子。”
南宫沅又给自己满上,随后猛得灌下肚,又“啪”的放下酒杯,道:“不奇怪,多了去了。”
“……南宫?”张弥生见他样子不对劲,赶忙去拿他的杯子,道,“南宫沅你醉了,别喝了。”
南宫沅道:“就是醉了……才要喝啊……”
张弥生惊呆了,面前的人好像整个人都泄了气一般。
他的睫毛颤了颤,似乎还带了一丝水汽,衬得眉眼越发惑人。
张弥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南宫沅,立即正了色,道:“祁羽之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南宫沅又重新举起酒杯:“没说什么,没事了,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南宫你……你别喝了。”说罢又要去抢他的杯子,道,“你这么作死的喝是想干嘛?!”
南宫沅死死握住杯子,眼前一片重影,喃喃道:“我不会醉的……不管喝多少……都不会醉的……我一定会……醒的……一定会……在阿羽之前醒过来……”
张弥生的眸子突然放大,道:“难不成你……你的酒量是……”
这样练出来的?
——我是分界线——
祁羽之找到一个没人的教室,拉上窗帘,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我是祁羽之,你现在有时间吗?”
“……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祁羽之道:“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可我现在在上课……”
祁羽之道:“我等你,W楼517,就在你宿舍楼旁边,你弄完了就过来。”
“哦哦,好的没问题,不过……我可以问问是什么事吗?”
祁羽之道:“不急,来了我再告诉你。”
挂断电话后,祁羽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抬起手看了看表,随后支起下巴,神色淡然。
离下课还有三十九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