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说得对。我与阿姐合练剑法时，剑域范围内的时间，确实会发生短暂的变化。”龙斯遥道，“不过后来，我们分别领悟了不同的剑式，这剑法便未再继续修习了。”

“听上去……有那么一点可惜。”墨攸宁道，“这剑法也是陶庸大师所传么？”

“不知。但剑法是与双剑置于一处的。”

“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陶庸大师和那个上古大妖陶如昔有关系。”墨攸宁忽而瞪大了眼，“虽然说陶如昔被他师父折了心骨，最后还被神女鬿一剑斩了，但他修得可是鬼蜮之术，以血养血的邪术！修此术者，凡一丝心血尚存，纵使肉身损毁，附魂于他人身上也不是难事吧。”

“……你觉得……陶庸大师与他……”龙斯遥有点被震住了，转头去看她，差点撞上一面角鼓。墨攸宁一拉他袖子，笑眯眯道，“小师兄当心，我随便说说，你不要慌。”

龙斯遥脸红了，又转过去继续带路，“我，觉得你的想法，很独特。”他顿了顿，“为何你会将他二人联系起来？”

“当然是因为他们都姓陶啦……哈哈哈不然呢？”墨攸宁笑声清脆，如那碧水敲在青石上，哗啦啦地淌着，悦耳至极。她眼看着龙斯遥的耳朵都被自己笑红了，忙咳了一声，“不开玩笑了。只是陶庸大师来历成谜，居陶山，栽桃树，酿花酒。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个桃花妖怪啊。”

“可……”龙斯遥想了想，“他二人虽皆与桃有关，性情却十分不同。”

“是了，你也发觉了啊。”墨攸宁声音倏而低了下去，颇有些神神秘秘，“你不觉得，大师和妖怪他师父，真的很相似么？！”

龙斯遥怔了一怔，唇角忽是一敛，竟是有些肃然道，“师妹，伏凌子乃我委羽祖师，为镇邪除魔献身，门人不可妄论是非。”

“……我道歉！”墨攸宁当即就要发誓般，态度极其端正，“以后再说这事儿，小师兄就用春生剑痛揍我一通好了。”

龙斯遥听得呆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一瞬，忽道，“不必如此。”

墨攸宁就笑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开始挑选材料了，才觉洞府寂静，并没有其他声音。

“完了，我们把令宣给丢了。”墨攸宁恍然大悟。

花令宣却并没有随他们深入，只在无意听闻那“伽楠”二字时停了脚步，顺理成章地想到了路归云。

他手指微曲，攥住了袖中暗袋，不由想，两年过去了，归云还是没有出关。

但是这份出关礼，他却一直做着，未曾停息。

按照归云的速度，出来之时怕也该到了凝真境。花令宣又想，虽然他不愿再同我说话，可这礼却是一定要送给他的。

毕竟，那串伽楠珠子，是因我没了。

当初说好，弄坏了，要赔一个更好的 。

这么想着，转道回了弟子庐。坐在院中的红槭下，将涤尘握在掌中，一手绕了那素麻，从暗袋中小心摸出了一把水灵灵的木块，认真削磨起来。

……还有，361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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