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和将军住在一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有忠心的小厮，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无论是茶点还是被褥，精致的不像是个在外面打过仗的将军。

这天晚上月亮很圆，清辉撒在江面上，江面波光粼粼。颜清沾了光，可以一边赏月景，一边吃民间没有的糕点。胥尘不厌其烦的将水和冰来回转变，还好是夜晚，杯子里的冰不显眼。

颜清很嫉妒，这人天分好的过分，异能到手很快就会用了，他的空间异能都是他琢磨好久才上手的。胥尘要是有足够的晶核供他吸收，那就不是现在这个水平了。

他没有说谎，所有的晶核就数冰系的最少。总共也就那么十几块，冰系晶核差不多只剩两三块了。不过在这里真的用不上战斗系异能，靠武力也足够了。胥尘的武力值，在禹裘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能给他造成伤害的人并不多，不过现在有了异能，体能更胜常人，加上冰系异能的攻击力很强，所以在这个世界，也许都找不到通过单打独斗能赢过他的人。

颜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胥尘见他故作老成的样子，笑了：“你怎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叹气。”

颜清表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恭维道：“人比人气死人，将军年少就有如此奇遇，又能逢凶化吉，看来将军是有大福气的人啊！”颜清的节操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反正彩虹屁不要钱，怎么喷都没事。

胥尘见他圆润的眼睛满满都是“我很真诚”，觉得这么些年，叫他开心的人真的不多，颜清就算一个。尽管你知道他说的话不一定是真实所想的，但是经过他说出来，就是叫自己听得舒服。

“吃这么多芙蓉糕玫瑰膏，难怪说话这么甜。”胥尘突然凑上去闻了一下，凉凉的呼吸从颜清的脖颈出掠过，叫颜清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突、突然凑这么近干什么？颜清忍不住转了一下方向，却不知道这个小动作叫胥尘一不小心亲到了他的头发。

胥尘一愣，抓住颜清的那一缕头发，用冰刃将它割断了，偷偷藏到了自己的荷包里。等动作都做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颜清猛地一回头：“你拔我的头发做什么？”

胥尘道：“是我用错了冰刃，不小心割下的，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割我的。”

颜清狐疑道：“干嘛突然像个断袖？”你很危险啊小老弟，割完我的头发又割你的，咋了，还想绑在一起吗？颜清表示接受不能。

“别割了，我可是要晚上看书习字的，本来就容易落发，割一根我都心疼。”

胥尘看着颜清那一头茂密的黑发，觉得颜清是个吝啬到一根头发都不愿意拿出的人。但是突然觉得他更有趣了。他摸摸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大约是吃错了药，生病了。

可能是因为颜清救了他的缘故，总之先前对颜清的偏见早就消失不见了。看着颜清清清瘦瘦的样子，居然还有一点环抱着他的冲动，想看看这个大男孩到底有多轻。

赏了一会月，颜清就回到船舱点起蜡烛，开始每天都要完成的学习任务。他的毛笔字依然写得歪歪扭扭，胥尘先是上前看看，沉吟半晌，开口道：“你这个字，写得很有个性，圆润端正。”

颜清惊奇地看着胥尘，行啊，将军这样心高气傲的，居然也有哄着人的时候。他的毛笔字，顶多就是没写歪，一点风骨都没有，真的很圆，自己都不忍心看，他居然还能昧着良心夸赞下来。

晚上两人都睡在一张榻上，不过一人一床被子。不过船上湿气太大，半夜颜清就觉得冷，不自觉的就滚到了胥尘那边，汲取暖气。胥尘无奈被他挤醒两次，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直接连人带被子禁锢住，抱在怀里。

胥尘见他被裹成一团，越发像个没有成年的孩子，长而密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盖下了一层完美的阴影，嘴唇有时会不自觉地嘟起来。又想起他白天吃起小食就歇不住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何软软的。他在外面打仗多年，血腥味浸染得多了，就觉得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心也渐渐变得硬起来，如今见了这个少年，才觉得心软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