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昕砚突然像疯了一般,双手抡着拳头,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那股肿胀之感越发严重,而且自己已经渐渐模糊了视线,除了眼前的一片血雾,其他的全然看不清了。
“昕砚!昕砚!”缭子见他暴力地捶打着自己头部,连忙起身将他乱舞的双手按下。
“现在的我又到底是谁?我是怎么来到前世的……又是怎么受伤失忆的!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韩昕砚想要奋力抽回双手,继续锤击头部,来缓解自己此时的难受之感。
可缭子却怕他真的会伤了自己,便紧紧扼住了韩昕砚双手,将他一把护在怀里:“昕砚!昕砚!师父在这,师父在这!我扶你去榻上休息,别再想了!”
两人行至榻旁,缭子就要将韩昕砚好好安置在榻上,可他一松手却发现:混小子竟然紧紧抱住了自己手臂。
这样一份触感和气息,对韩昕砚而言如沐春风,他方才狰狞不安的表情渐渐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宁静和依恋。
缭子眉头不展、无可奈何的一副样子,要不……就将韩昕砚重新唤醒,让他好好躺着休息?
这个念头刚萌生出,缭子便轻摇着头自行否决掉了;于是,他弯下身来,让韩昕砚能够好好平躺着。
不过这混小子一天到晚耍滑头,平日里没事总惦记着在师父身上揩点儿油!现在这样……莫不是装的吧!
缭子刚一迟疑,韩昕砚整个人便忽地向后栽去,可他的手却还紧紧抱着师父的胳膊呢!
又上当了!该死!
缭子才反应过来,可身体重心却不受控地向前扑去;就在他即将和韩昕砚一起栽倒的刹那,自己却被那混小子一搂,然后向内侧一翻身,便稀里糊涂地倒在了下面。
韩昕砚满脸痞笑着,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惊慌无措的缭子,问着:“师父,你明明知道我会‘算计’你,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落进我的圈套……”
他说着,慢慢将脸逼近,然后挑眉一笑:“是不是因为……你也不想老老实实给我当个‘师父’?”这一声问,尾音上扬着,透着无限诱惑和流氓气息。
所以,我原本乖顺好学的爱徒呢?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了!
“孽障!现在……不许叫我师父!”缭子气恼地指着韩昕砚,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师徒的身份原是自己为了逃避而建起来的壁垒,可现在混小子对他所做的一切……让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还是个“师父”的身份!
韩昕砚攒了一肚子坏水,直接将缭子双手按在头上,然后又将自己的脸逼近三分,直到两人彼此都能感到对方呼出的气,轻轻打在脸上。
“不!我还是要叫您‘师父’!”韩昕砚低声说着,不禁扬起了嘴角,将脸缓缓埋入缭子肩颈,故意拖了个长音。
“孽障!不许喊‘师父’!”缭子越是心急,双臂就越是想从韩昕砚手中挣脱。
缭子欲哭无泪,只想赶紧摆脱眼下的窘境;混小子看见师父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脸上就更是笑的得意!
“师父……”韩昕砚又轻轻唤了他一声,“我又不是危险物种!您那么急着逃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吧唧一下,在师父脸上留下一记浅吻;只那一瞬,缭子便突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