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过蒙蒙亮,简时就被生物钟定时吵醒了。
扒紧他的小被子,简时迷迷糊糊地回想了下身份信息里自个儿的手机在哪,以挪一步歇两秒的速度艰难地挪到了一边的床头柜。
伸出手扒拉半天没摸到东西,他疑惑的睁开眼:我的手为什么漫空飞舞?床头柜那么远的吗?
很快意识到一个严肃事实——他的手臂大概是因为年龄原因变短了——的简时有些气哼哼的把被子一掀,粗暴抽出柜子,然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砖头机?
简时颇有些兴致地摆弄了两下,觉得无比手熟,唔,大概是以前的经历里用过?
没过一会儿,他就无聊的停了手,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想想面试在九点,路程二十四公里,跑过去也就最多二十分钟,时间还早着呢。
简时心中大定,准备再睡一会,八点半起床刚好,闭目调好生物钟,他爬上床刚刚蒙上被子,就听见了一些浅浅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警惕的动了动耳朵,怀疑自己家遭贼了,开始凝神细听,越听越不对劲,这声音,是对门家的?
他听到轻微的抬放凳子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呼吸打到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简时想了想,对门住的好像是一对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好像几岁来着?三岁吧大概。
“哈……唔……”他打了个哈欠,把脸又往枕头里埋了埋,朦胧中抱着“应该是小孩儿在玩儿吧”的念头再次进入了梦乡。
对门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坐在门开口的方向,被墙壁完美地掩住了身形。
她拿着一本林海音的《城南旧事》,看起来读得津津有味,然而失去焦距的双瞳却暗示着她的注意力似乎在别处。
姑娘翘起一边嘴角笑着,心情好到下一秒似乎就要放声歌唱,杏黄的长裙滑落在雪白的小腿边,纯美又优雅。
然而一切仍是寂寂无声的。
门只留了个小缝,在黑暗的掩映下若隐若现。而罪恶,却在悄然滋长。
八点半,精准堪比闹钟的生物钟让简时二话不说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见到洗手间里完整的用品,满意的打了个呼哨。
五分钟后,一件白色短袖,一条宽松运动裤的简时一身清爽的就要出门。扫了一眼邻居家的门,随即又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眼。
正准备下楼,又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忽然重重敲了敲门,粗声粗气的说:“小妹妹,我看见你了,快开门,我要把你吃掉!啊呜!开门!嗷呜!”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他还当自己真把人给吓着了,不由得有些后悔,放软声音,清了清嗓子,轻声地哄着:“小妹妹,对不起啊。哥哥刚刚逗你玩呢,你别怕,哥哥这就走了,啊。”
门内静悄悄一片,简时无奈地看了眼时间,最后哄了一句“小妹妹再见”就溜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转角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一缕温柔的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