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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1/2)

棠妃在皇后愤恨的目光之下领着卫光兮欣然出了殿,途中遇到了前来与棠妃劝说的长公主卫然娇,她朝着棠妃行了礼之后,干净利落地道出了自己想带卫光兮出宫的动机和理由。

“棠妃娘娘,娇儿想带七弟出宫与自己的友人一起聚聚,增进感情。”

卫光兮没想到长公主说来便来,刚下了宴席便拦在棠妃回殿的路上劝说。

棠妃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而是问声道:“哦?都有哪些人?”

“回棠妃娘娘的话,除了娇儿之外,还有六弟卫玉师,七弟的未过门的妻子,朱浅雅。”

长公主特地表明了朱浅雅是卫光兮的未婚妻,以此来表明此次聚会增进感情的重点,然而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卫然娇原本只是对她这初见的弟弟产生了好感。

“左相千金也在内?”

棠妃似乎颇为惊讶,沉思一番后笑道:“本宫倒是差点忘了,长公主与朱浅雅素来交好,若是由娇儿从中牵桥搭线一番,增进他二人的感情,也好过成亲之前觉得彼此陌生。”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卫然娇的请求,卫然娇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喜滋滋地瞥了卫光兮一眼,便如风如火般离去。

卫光兮心事重重地低着头,由着棠妃领着自己回到海棠殿,二人一路无话,卫光兮也不问棠妃请旨给自己赐婚的缘由。

棠妃的神色清冷,骤然的转变让卫光兮心神不宁,卫光兮尾随棠妃踏入海棠宫正殿之后,猝然跪身在棠妃面前倔强道:“母妃,儿不娶。”

棠妃转过头来,凝神盯着卫光兮,只见他紧抿的唇显得苍白,身子挺得笔直,眸中闪烁着对自己的不满。

她怒从心间起,厉斥道:“混账,皇命已下,岂容你放肆!”

卫光兮是第一次见棠妃如此凶,想起之前自己定下的结论,便问道:“儿想问母妃可是因为兮儿擅自改了药性,才导致母妃想要借赐婚打发自己远远的,不欲看到自己。”

棠妃心下一颤,此话说对了半句,却不是因为避胎药的事情,而是自己的心思。

棠妃瞧着卫光兮悲伤的神情感到羞愧,却还是强自镇定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儿年幼丧母,本宫收养了你,便是你的母亲。”

“你日渐长大,久居宫中已是不妥,与你父皇定下你的终身大事本是应该。”

听得此话,卫光兮心神一震,是自己忽略了当前所处的环境,乃思想呆板的封建社会,而不是21世纪。

在这种环境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家之命让自己无法抗拒,只能受制于人。

卫光兮心有不甘,揪着自己的衣角,死死攥住,指节捏得苍白。

他沉声坚定道:“儿就算要娶,也要娶自己心系之人。”

棠妃心有感触,幽幽道:“这世间心系之人易得,可真正能在一起的又有多少。”

她的眼光似乎要将卫光兮洞穿一般,难以启齿却又强自吐出道:“你与朱浅雅颇为登对,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她本是不赞同这番话的,念及自己也是被长辈这般教诲了一番才送入宫廷,多少年了,没有与皇帝培养出感情,反而增加了怨恨。

而如今,她却要用这番话再教导卫光兮。

希望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卫光兮的脸色白了几分,棠妃立即用不容否决的坚定语气道:“此事已定,多说无用,你退下吧,本宫倦了。”

棠妃说完了这些话感到莫大的心累,不知卫光兮是否能体会到自己的用意。

卫光兮起身瞧着棠妃闭眼养神的倦容,只觉得她瞬间苍老了几分,见她不欲再与自己多话,心中悲戚,这样的棠妃让他感到陌生。

如今这般,卫光兮只觉得自己与棠妃,是越来越远了。

他并没有明了棠妃的心意,前世身为女子,却让他生了一颗大意迟钝的心。

卫光兮的这种性格,让他在感情的道路上屡屡受挫,也累得不少女子伤心欲绝。

其中最著名艰险的便是他与上清宫玉宵仙子和魔教妖女女萝的纠葛,分分合合,缠绵悱恻。

众位看官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离了棠妃的卫光兮瞧着日头西下,心中竟生出了如同壮士暮年的沧桑之感,细碎的脚步声想起,小绿略显着急的话语钻进了耳朵,打破了他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意境。

“我的殿下哎,奴婢四处寻不到你,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公主的车驾在大门候着呢,只巴巴等着你出来。”

卫光兮见了小绿,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他红了眼,将小绿拥入怀里道:“小绿姐姐,光兮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棠妃欲远离自己,皇帝冷血无情,知嫔殁了,卫光兮不知在这个世界上,他还能相信谁,还能将谁视为至亲。

也许,只剩下小绿一人了。

寒风彻骨,天上飘起了雪花,狂风呜咽,似乎在为卫光兮的心事吹奏悲歌。

“好端端地,怎么会下雪了?昨日还阳光万丈,天气晴朗来着。”

小绿望着天气的骤然变化,似乎感受到了卫光兮的心事重重。

她也不多问卫光兮此话的缘由,只柔声安慰道:“殿下莫怕,还有小绿在。”

小绿与卫光兮就是这般,卫光兮不多说,小绿也不多问,皇家之内,多得是奴婢不该问不该说的事情,而这也是他二人日渐形成的默契。

“小绿姐姐,你可知,母妃让我娶那左相千金朱浅雅。”

卫光兮闷声埋首在小绿的怀里,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姑娘家在跟亲人撒娇。

小绿轻轻拍着卫光兮的后背,就像幼时哄他入睡一般,她想借此给予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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