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萝脸色大变道:“你干脆说我和我娘都是贱货,爱上了不可能的人,却心念念地想将自己奉上!”
卫光兮默然不语,女萝幽幽道:“你心中有人了,她是不是玉宵仙子?”
卫光兮依旧不语,女萝当他已默认,她哀伤道:“与她,我确实比不得,就一个冰清玉洁,便能将我秒杀。我知道你们这些男子,口口声声地说不在乎,夸赞我的美貌,其实还是会将纯洁的女子娶回家,而不是像我这样放浪的女人。”
女萝苦笑着,哭笑不得。
卫光兮听得她的话,心中竟隐约有些酸楚,同样是女人心,他自然不想一个女子这般轻贱自己。
卫光兮道:“你自有你的可爱之处,何必妄自菲薄,只是那个欣赏之人,不是我罢了。”
女萝眸中闪光道:“若是不能入了你的眼,我的可爱又有何用?”
女萝只觉得心中的伤口裂了一条口子,鲜血淋淋地袒露在外,对方还在伤口上撒盐。
女萝眼中异光闪烁,轻抚上卫光兮的鬓发道:“若是能与你一度春宵,女萝死而无憾。”
卫光兮刚想惊呼,便觉得头晕目眩,应声倒在了女萝的怀中。
女萝将卫光兮放至榻上,眼中晦暗不明,她于榻前徘徊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声,离了营帐。
我的心,还是对你恶心!
女萝始终记得卫光兮的这句话,她痛苦地捂住胸口,三百年来她从未这般心痛过,也从未这般动心过,她不知这情是上天给的恩赐,还是她的劫数,让她在劫难逃,她如今已明了,这是一段孽缘,可她还是奋不顾身。
既然觉得我恶心,我便恶心到底好了。
女萝的神色暗了暗,呆呆地立在树旁,想着属于自己的女儿家心事。
卫光兮做了一个让他惊恐又难过的梦,那梦是如此地真实,真实到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他只觉得自己成为了一团火焰,和另一团红色的烈火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他像个野兽一般冲撞着,丝毫没有怜惜和温柔,身下兴奋的呼喊,呼喊着他的名。
对,他是光,他是至高无上的光芒,他的出现,霞光万丈,他的离去,一片灰寂,他是她的神邸,是她至高无上的王,她崇拜的目光,尾随着自己,他陶醉,他痴狂,他自豪。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身下的女子给予他的荣光,他的热血被点燃,充满了战意,犹如驰骋战场的一匹烈马,一位猛将,一把长戟刺入敌方的胸膛,顿时鲜血四溅,他舔了舔喷射入口中的鲜血,觉得畅快至极,他露出猩红的眸子,披散着红发,妖异非常,黑压压的雾气笼罩着自己,他不惧黑夜,是那划破天际的流光。
他是她的英雄!
女子充满节奏感的叫声萦绕在耳,和他身体的起伏打着节拍。卫光兮在梦中似乎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凶残嗜血,丝毫没有柔情,浓浓的兽yu充斥着自己的身子,他是狼,是猛虎,是野豹,是...
一滴泪自身下女子的眼中划出,他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是她!
卫光兮心中震惊无比,那女子的容貌忽而变成音音,忽而变成含睇,忽而又变成了婆婆,她浅笑着,对自己道:“你可知,含睇和婆婆都是我。别忘了,你欠我的。”
卫光兮大叫着从梦中惊醒,顿时大汗淋漓,他瞧着女萝躺在自己身边,笑着看着自己,卫光兮便以为刚刚的那些并不是梦,如梦似幻,却是实实在在的事。
他大叫一声跌下床去,仿佛看到了魔鬼,头痛欲裂,他摇头不可置信道:“你是含睇?不,这不可能,不!”
身子一闪,卫光兮窜出了营帐。
女萝收起了笑意,幽幽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惊慌脸庞,相隔彼岸,明白你永远拒绝属于这个地方。
连坐立都会不安,若让yu念曝了光,明日回忆都变得肮脏。
怀着厚望,必会失望,情若太狂,让你怯慌,而后我要背起这罪状。
“我这般地卑微到底,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