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浑浑噩噩中一会睡着一会又醒着,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最初,我还是个婴儿,懵懂无知,但是也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再次醒来时,我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在舱内睡着了;要不然以我最后的感受来说,我们一定是机毁人亡;我估计,当时要么是火箭出了问题,要么是其他人为的因素,使得航天飞机爆炸起火,在那样的高温火焰下,我们瞬间就被烧成渣了,绝不会出现生还的可能性;也许,可能只是当时,我不适应航天服或者是舱内的环境,造成缺氧昏迷了,然后做了个不太靠谱的梦,有可能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我满怀希望的睁开眼睛,希望看到舱内的其他4人;但是,我看到的,却与我美好的希望大相径庭;我竟然在一个密闭的、诡异的是竟然还令人感到舒适的玻璃罩中,这是医院的无菌保温箱吗?都这么人性化了。难道是我受伤了,我连忙低头看,同时伸手去摸自己的身体。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命运的枪口再一次瞄准了我,我的手感很奇怪,我看到的更加的怪异;同时我也感慨到,与此刻相比,以前的那些已经不值一提了。
我看到和摸到的这是,这是什么,我又怎么了,这是真人版的异形还是缩小版的哥斯拉 ;我不敢置信的闭上了眼睛缓缓,必须要缓缓,这个真的太刺激了,感觉心跳已经超速很久了。也许是之前的那些匪夷所思的经历,造就了此时的我,让我此刻还能够保持清醒,大脑还能运转;“放松精神,放平心态,做完美的自己;”虽然我已经被命运□□的拥有了很强大的心理了,但是面对眼前的情况,我仍然弱小的和曾经的那个自己一样,需要不断的自我暗示,才敢面对眼前的事实。
稳住,一定要稳住,眼见不一定是事实;也许只是高科技产品的恶作剧。我再次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伸到眼前的双手;看着这个被叫成手都非常牵强的干瘦黑皮爪子,我数了下,还好虽然丑了点,一只手还是有5根手指的,不多不少。我又翻来复去的看着眼前这双手,没有那种动物的爪子会是这样的,猩猩的手和这个类似,但是指甲比较坚硬锋利,手指关节处也有短短的硬指甲,挺好的,这是加强版的金刚狼了;以后我徒手就能干掉好几个爆徒了。
我看了会,不断的想着现在这双手的优势,在心理上尽量快速的接受它,适应它。不行不行,我还是会非常的不舒服;坚持在坚持一下,想想这双手的战斗力,我以后就要横着走了,再想想金刚狼,他也是经历了痛苦,才成就了后来的无敌。在我盯着这手30秒,没闭眼或者转头以后,我觉得第一关我已经挺过来了。
在我觉得已经成功的迈出了,这艰难的第一步之后,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仰头又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的迅速低头看向了现在的身体。
然而,我又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双手也远远的放在身体两侧,尽量避免它与身体的接触。这个视觉打击太强烈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面对自己现在的身体,我坚持不到一秒钟。怎么形容我所看到的这个神奇的躯体呢,他就像是几个动物的混搭,这是物种嫁接吗?难道我又在另一个实验室里吗。这时我真的黔驴技穷,穷途末路了,我觉得我没办法再说服自己了,优势优点什么的我也想不出来了,我贫瘠的那点想象力,都贡献给刚刚那双黑爪子了。我仰头,做出无语问天状,天啊,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痛快的行吗。当我一直闭目仰头,脖子有点累的时候,我不得不恢复正常的姿势,我不敢低一点的头,怕一不小心又看见自己的身体。这个姿势应该可以,我就保持这样的吧,我正这样的想着,稍稍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片刻的松懈,确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只是一不留神的睁开了眼睛,虽然现在这样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我却在玻璃罩外面的,那台锃光瓦亮像镜子一样的机器外壳上,看见了自己正面的全身影像。我依然决然的马上就闭上了眼睛,但是仍然没能忍住,我低头呕吐了起来。
当我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时,我想,要不我还是晕会吧;这脸简直是太丑了,之前看到身体,还觉得像异形和哥斯拉,现在我甚至认为连异形和哥斯拉都比现在的我,更符合人类的审美;我现在想成为异形和哥斯拉,都是东施效颦了;但是我依然硬撑着没晕倒,不是我多么的坚强,多么的勇敢;而是我实在不想,因为现在的自己太丑,把自己恶心吐了之后,还把自己吓晕了。
我环顾四周,打算分散下注意力;不过这间除了那个bilingbiling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机器外,就是我和这个玻璃金钟罩了;当我看着自己的呕吐物时,我又想吐了。不过当我刚刚吐得撕心裂肺时,我好像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尽管难听是肯定的了,但是好歹这次是有声带的了;我试着发出啊伯茨的,这样简单的单音节;除了不是很清晰有点遗憾外,我现在已经非常容易满足了,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惊喜了。
不太对劲啊,我之前吐了半天,再加上刚刚的简单试音;这些都挺大声音的,而且也有一会了,怎么这里也没个人进来看看呢;难道玻璃罩隔音太好,外面听不见吗?
我想着,就慢慢摸着这个玻璃罩,手感不太像是玻璃的材质,说不好是什么材料,看起来虽然像玻璃,但是摸起来又非常的柔软,温暖,而且它不会像玻璃那样反光,这可能又是高科技产品,没见过。不知道我摸到了哪里,这个罩子竟然自动的碎裂开了;真的是它自己咔咔的像鸡蛋壳被敲破了一样的,先出现许多的裂缝,再慢慢的张开缝隙;我像是刚破壳的幼崽那般,感受着缝隙间的空气,然后在慢慢的爬了出去。我也想走出去,但是裂缝太小,我也弄不开更大的缝隙了,只能选择爬了;我头出去后,到了疑似腰那里,就出不来了;我被卡住了,我翻来覆去的滚来滚去,折腾了半天,感觉勒出了一点腰以后,才算钻壳成功,从里面出来了。
“MD”我发出不太标准的声音,一脚将那台闪亮的机器踢到了墙上;实在是这个机器的镜面外壳,时刻提醒着我,现实是多么的残酷无情。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的娇气啊,被我提了脚,就开始发出咔咔的抗议声,然后又开始冒白烟。
这是碰瓷吗?一脚就踢坏了;我惊讶的看着这个机器,更吃惊的是,又在机器壳上看见,做出惊讶表情的我;天哪,简直是不忍直视,龇牙咧嘴的,歪瓜裂枣的;惊讶个屁啊,没有表情都让我呕心沥血了,现在我可能真的要晕一下了。
我这么想着,突然就真的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说它奇怪,是因为,你无法形容它是个什么味道,也无法形容它是好闻还是难闻;总之,就是以前从来没有闻过类似的气味,很奇怪最适合形容这种味道了;它让我感觉全部身心都很舒服,很放松,让我忽然之间忘记了,刚刚的那些闹心事情,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我不想抵抗的想着,睡吧,睡醒了,也许我还是和乐凯他们,在航天飞机上呢;不对,不能睡,那白烟会不会是某种有毒的气体,睡着就醒不过来了;算了算了,还是睡吧,现在都成这样了,就别再醒来,给自己添堵了。我最后决定,还是睡吧,至少不用看自己了,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