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按照礼仪,上香、念祷词、奉饭食、奉茶、献帛、献酒……等一系列流程,仪式结束后,率众退出祠堂。
“旭儿,以后若是我不在了,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懂吗?”“儿子谨记父亲教诲,必不敢忘。”看着何旺恭敬的态度,何漪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何宁安。“宁安,若无意外,待我死后你就会被封为从九品侯爷,成为依附于嫡脉的分支。到时若你不愿,你便与旭儿分家,重新供奉二哥的牌位吧!你毕竟是二哥的孩子。”“父亲多虑了,儿子永远是父亲的儿子。”
何宁安并不知道何漪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但却还是选择赶紧表忠心,看样子若非是抱着荣安,怕是会立刻跪下也说不定。想着,何漪笑了:“你不必害怕,抚养你直到你成年拥有爵位,是我与二哥的约定,但并没有说,你就不再是二哥的儿子。”没有说出口的是,若何宁安不是二哥的儿子,他管何宁安去死!
说完,不再看何宁安诚惶诚恐的模样,而是转身去了正厅,准备吃饭。刘月儿紧随其后,顺带还招呼了何旺与丽娘,游素雪命奶娘抱过何荣安回院里,自己赶紧跟上大部队。被众人留下的何宁安回过神来之后,转身看了看祠堂,仿佛是透过祠堂看见了里面角落里供奉的生父牌位。片刻后,垂眸转身追上了大部队。
感知到身后的动静,何漪心下一叹。他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用意,只是不想让何宁安与何旺未来因为各种原因有什么争斗,而这是伤害最小的做法。挑明了何宁安并非自己亲生的以后,自然断了他将来利用长子身份搅风搅雨的可能性,也不会让何旺对他心生忌惮。在战争的暴风雨来临之时,内部的稳定胜于一切。
等他们用完早饭,各方来拜年的人便络绎不绝。何漪对此颇为不耐烦,但考虑到打仗还需要这些人的帮助,却只得安耐下心中的焦躁,好生招待他们。人流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渐渐消失,可还不等何漪松口气,何嘉安、何歆两个人派来的信使就到了。
“老爷,两位侯爷可是邀您新年一聚?”刘月儿换了身常服从内室里出来,本还诧异何漪怎么来了,却在看见他手里攥着的两封信时,了然的笑了。但是何漪却摇摇头,“歆侯爷欲与我结成同盟,嘉侯爷则是除此之外,还想购买一批粮草以充作军粮。”
“购买军粮?”刘月儿诧异的看向何漪,“嘉侯爷秋季的时候不是已经买过军粮了吗?按往年的用度算,足以撑到今年夏季了,怎么又要购买军粮?”说着脸色倏然一变,猛的看向何漪:“要打仗了?”何漪并不意外她能猜到,只是默然的点点头。
军队寻常时候的粮草消耗与战争时的粮草消耗,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能让何嘉安在计划之外,再次购买一批军粮,不是军队扩张就是战争爆发。可是军队扩张是有计划、提前预谋好的,何嘉安会提前准备粮草。唯有突如其来的战争,才会让在大年初一之时,就急急忙忙的送上购粮的信。
“来人,去叫县令、县丞、县尉来府中议事。”眼看刘月儿扬声叫人,何漪也并不阻拦,反而提醒到:“别忘了把周思安、宁安和旭儿也一同叫来,”犹豫了会儿,又补充到:“教谕也叫来吧。”刘月儿一点头,转身又回内室换衣服去了。
何漪呆坐了会儿,也起身回自己院里重新换上见客的衣服,然后先行去书房,等众人到齐。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先到了、然后是周思安,紧接着才是刘月儿。府外的县令等人,却是过了两刻钟才到,不过何漪对此表示理解。
待人到齐分宾主坐下,何漪就把两封信递给薛叔,让他传给其他人看看。而屋内的下人,现如今也就只剩下薛叔、孤雁两个人了。孤雁正在给众人上茶,也就只能让薛叔当跑腿小厮了。
“要打仗了?”周思安一看就明白何漪为何这时候找他们了。“可是县里如今只有五百县兵,可抵不住别人攻打啊!”县令一听要打仗,立刻就慌了。“慌什么!”何漪看看同样惊慌的县丞与教谕,再看看紧皱眉头,不知道再想什么的县尉,只觉得眉头火起,一拍桌子大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