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直白不留情面地挡开,池昭脸色一黑,哼声道:“不给看就不给看,谁稀罕?”
一队黑衣人又驾着骨马离开,踏入迷雾,消失在长街尽头,真是来也无踪去也无踪。
“我是离哥哥的相公吗?”秦影凑近他耳边,低笑着问道:“嗯?”
姜离忧脸红得像只煮熟的龙虾,抓住帽兜边沿,自欺欺人把自己的脸蒙住,小声反驳:“没有,你听错了。”
他逃避似的急着往前走,却因为被帽子挡住视线绊了一脚,快摔在地上的时候,秦影又抓住他后脖子,把人提溜回来。
姜离忧因为惯性撞进他怀里,后背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秦影顺势手臂一张,把他整个人箍在怀里,哼声笑道:“小妖怪,过河拆桥呀你?”
少年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后背,秦影个子比他高,低头说话时,热气直往他耳道里钻,姜离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颊像发烧一样滚烫。
秦影眨了眨眼:“你不想他们认出你,为什么?”
姜离忧嘟囔两句:“……麻烦。”
“噢,我想起来了。”秦影状似恍然大悟:“你是被我掳出来的嘛,对不对?你现在是那个什么,魔尊的落跑娇娘?”
“……什么乱七八糟的!叫你少看点地摊上的小人书!”
姜离忧无语极了,推开他的手想从他怀里钻出来,秦影却收紧手臂:“你也叫他相公吗?”
“谁?”
“魔尊。”
姜离忧翻了个白眼:“再无理取闹,我要揍你了啊。”
秦影放开他,哼了一声,语气有点不高兴:“走吧。”
他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大,也没等姜离忧。
姜离忧只能小跑着追上他:“你生气干什么……”
夜色渐深,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郁。
二人来到鬼市地界,却见这处不比想象中的热闹繁华,弥漫着迷雾的街道上只游荡着少数几人影。
秦影拦住一个漫无目的游荡的中年男人:“你好,你知道寺庙往哪个方向走吗?”
中年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脑门上有一个两指宽的血洞,脑浆伴随黑色的血液凝固在头发上,受到这种伤势的人不可能还活着,而他毫无起伏的胸膛也表明他并非活人。
“没用的。”姜离忧摘下帽兜道:“这是刚死的新鬼,三魂六魄还没归位,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年男子目光呆滞地抬起眼,视线却并没有落在二人身上,顿了顿,似乎只把秦影当做了一个障碍物,换了个方向又继续前行。
秦影思考片刻,忽然摸了摸路边的石狮子,踩着它翻身上了围墙。
“你去哪儿?”姜离忧问道。
秦影没回答,在墙沿上窜了两下就没了人影。
姜离忧坐在路边揪杂草,半盏茶功夫,秦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