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忧：“……”

姜离忧道：“没关系。”

秦影观察他的蛇尾，碧青色的，看起来柔韧寒凉，正因为他的注视而悄悄蜷缩起来。秦影便收回目光，手腕使力将人拉起。

秦影探究好奇的目光让姜离忧十分不自在，让后者一离开弱水之潭，立马就将蛇尾变了回去。雪白细腻的肌肤在眼前眨眼晃过，立马就隐没在了掩盖下来的衣袍下。

秦影对姜离忧并非人族一事，其实是有一定心理预知的。他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姜离忧对他说的，他说自己是魔尊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魔尊的心上人，是人才奇怪。

但他没想到姜离忧是蛇。想来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论，委实让小妖怪伤心了。

秦影难得感到些愧疚，心里斟酌着道歉的话语。他并非好面子或者脸皮薄，只是太子殿下活了十八年除了捣蛋求饶从来没正儿八经道过歉，他觉得自己得酝酿一下感情。

这感情还没酝酿出来，就被姜离忧倒吸凉气的一声‘嘶’打断，原来是他赤着脚跟在秦影身后，地上又怪石嶙峋，他踩中了尖锐的石块，脚心被狠狠硌了一下。

“……”秦影的眉头缓缓蹙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坐下，我看看。”

姜离忧连忙摆手说不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秦影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尾音落下的一瞬间，已经伸出手抓住了姜离忧的脚踝。

姜离忧因为本体是蛇尾人身，肌肤是凉玉一般偏低的触感，秦影却像个小火炉似的，尤其是掌心，唯独很高，这么冷不防蹲下伸手抓他的脚踝，姜离忧被骤然一烫，踉跄后退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秦影就这样握住他一只脚踝，半跪在他脚下，纤长的睫毛垂下，眼神十分认真。姜离忧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冒出一股羞耻感，脸颊热热的有点烧红。

不知是他体温太低，还是对方体温太高，脚踝被圈住那块简直像要烫伤了。

“我看你在潭水里挣扎，蛇尾啪的抽过去拍碎一块岩石，看起来很不好招惹的样子。”秦影炽热的指腹按住他凸出的脚踝骨，那处的肌肤被骨头顶得薄薄一层，白皙得将近透明，秦影玩了一会儿，喉咙里蓦的滚出两声低笑：“结果化成腿时这么细。”好像他一折就能断了。

姜离忧心想，说好了看伤，这个小孩怎么尽说些能咂摸不对劲儿的下流话？

他不想让秦影看了，小腿微动，想抽出自己的脚踝，但秦影五指一收，又不容置噱地给拉了回去。

姜离忧只好道：“还要赶时间，你快一点。”

“还好，破了点皮，没有流血。”秦影看了一下，放下心，抬头对他说。忽然他视线在抬头的那一刻顿住了，姜离忧疑惑地歪了歪头，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衣服下没穿亵裤，秦影这个角度完全能将他衣袍之下的风景一览眼底。

“小影！”姜离忧抓着袍子覆盖住光裸的皮肤，双腿随之并拢，他有点着恼了，呵斥道：“不准乱看！”

“这明明是意外，怎么这也能怪我？”秦影倒打一耙，委屈上了：“而且都是男人，看一下不算什么。你说对不对，忧哥哥？”

姜离忧冷笑一声。

秦影平常是不叫他哥哥的，只除了两种情况，一种他心里冒坏水儿整人的时候，一种是他心虚，看似理直气壮，其实在仗着自己年纪小卖乖讨好的时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理不直，气也壮。

但秦影用小狗似的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姜离忧又心软了，用手指蹭蹭他的脸颊，摸摸他的头。

瘦了。姜离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