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的那些情绪，或多或少也还存在着些。

他还记得净尘入怀化寺的第一年，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他比他几岁，日日带着他疯跑，一日净尘却突然间病了。

他遍寻他不到，不知怎地，就走到了空明师弟的住处。

他站在院子外面停了片刻，刚要离开，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压抑过后的痛呼声。

几乎立刻，他便听出了那是净尘的声音。

以为净尘出了什么事，他立时便要进去看他。

可是…他的脚步却在听到接下来的动静时，硬生生的刹住了！

“腿张开…小贱货！”

这是空明师弟一板一眼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那时他虽然不通人事，可却不知怎地，脚步硬生生的顿了下来，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没有进去，反而离空明的院子更远了些。

直到天蒙蒙黑，他才看到瘦小的净尘从空明的房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他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到他不住地抬起手擦着自己眼睛。

他猜想…他大约是哭了。

他听主持师傅说，净尘从前是俗世中的世家少爷，因为家族出了事，才入了怀化寺出了家。

那时起，他就忍不住关心起这个乖巧机灵的师侄来，也是从那时起，他对自己那个看上去一本正经的空明师弟，没来由的有些反感。

“空兆你想说什么，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打我吗？”

净尘轻佻恶毒的话语响起，将空兆从短暂的回忆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