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伸出左手食指,向着刀上的眼睛点去,突然一阵钻心的刺痛,自指尖传来,滴滴鲜血,被刀身吸了进去。刀身震颤嘶鸣,阵阵红光从刀上的瞳仁双目中射出。寒玉心惊不已,他深知自己的皮肉,可不是一般的刀剑,能够割开刺破的。
“好一把‘魔眼双瞳铁烧红’,真是……”寒玉大大地赞了一句,话犹未了。魔眼双瞳铁烧红,脱手而出,向着院外飞去,寒玉起身就追,此时这把刀划出一道弧线,向着半空中飞去。
“哪里走?”寒玉腾身飞起,如同蛟龙出水、流星赶月,向着空中追去。寒玉的双手,已经抓住了刀柄,但是这把刀,好像刚刚挣脱离魂缰的幽魂恶煞,又好像刚刚褪去断魂索的厉鬼游魂。发出呜咽吟哦,嘶呖啾啸之声。
此时,此刻,魔眼双瞳铁烧红,极力地想摆脱寒玉的束缚,而飞向无边广宇,游离于天地之外。
刀身疾速旋转,所产生的是剧烈旋力,终于超过了寒玉的承受能力。寒玉一口鲜血,喷向了半空。接着松了手的寒玉,从高空坠楼而下,摔躺在了地上。寒玉只感觉头昏眼花,浑身疼痛,四肢无力,再也爬不起来了。
紧接着,高空中的魔眼双瞳铁烧红,被寒玉喷出的血雾,包裹着从天而降,刀啸龙吟之声,划破天际。红光刀影,停在了寒玉右手边的一侧,刀头入地的那一刻,魔声鬼啸一时齐发,大地为之震颤,好像有无数的怨鬼冤魂,在磨牙吮骨地从地底里爬出。
寒玉躺在地上,看着这把龙吟与鬼啸,竟然同时发出的怪刀,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众所周知,龙吟乃阳刚之力,而鬼啸乃阴柔之声,这两种殊途异道,相反相悖的声音,竟然会在同一把兵器上发出,别说寒玉没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只见刀身的周围,血雾慢慢地浸入到刀身之中,而原本刀身上的乌黑之色,好像受到血雾的挤压,渐渐的浓缩到了一起。
现在,再看这把魔眼双瞳铁烧红,刀刃和刀背,都鲜红如血,其他的刀身部分,却雪亮似银,而雪亮的刀身中间,由乌光黑气,凝结成了一个侧面人形。人形,色如炭墨,形如骷髅,根根肋骨,历历在目,一支独臂黑皮包骨,枯枝状的鬼爪,屈伸抓挠着。
寒玉看了半天,没有看见骷髅的头部,应该是随着刀头的插入地下,而挡住了寒玉的视线。
这时,观者如堵,人山人海围了好大的一圈。不过没有人敢往前靠近,因为众人看到那把刀,太可怕了。此时,人群外,挤进来几个人,最前面的是铁柔。
铁柔泪眼汪汪,带着哭腔说道:“玉哥哥,这把刀太凶了,我们还是不要了吧!”铁柔边说边向着寒玉跑了过来。
当铁柔离寒玉,还有数丈远的时候,骷髅的鬼爪,疾劲地抓挠屈伸颤抖起来,阵阵阴风杀气破刀而出,同时龙吟鬼啸之声,衔连相济,抑扬婉转而发。
“别闹,她们是朋友!”寒玉此话一出,说来也怪,这把刀竟然安静了下来。
寒玉站起身,拔出这把怪刀,仔细端详,只见刀头处,确实有一个骷髅头,只是眼眶处没有眼睛。寒玉看向刀身的另一面,也是一个侧面骷髅人。整体看起来,就好像一具骷髅,被劈成了两半,而这两半骷髅人,这时正贴在刀身的两侧。
“眼睛哪去了?”寒玉不解地自言自语。寒玉随手抖了个刀花,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刀身的颤抖,骷髅人竟然慢慢消散开来,此时刀身又变回了通体乌黑,而那两只布满血丝、又好像冒着鬼火冥磷的魔眼双瞳,又凭空出现了。待刀身一停,魔眼双瞳隐匿,而鬼影骷髅,再次显现。这一幕,看得寒玉,连连称奇。围上来的众人,也是心惊不已。
寒玉手捧魔眼双瞳铁烧红,哈哈大笑,笑完向铁柔一眨眼睛,说道:“你看他长的傲骨雄彪,凛然有大丈夫气概,是不是很像我呀?”
铁柔一撇嘴,说道:“是很像,长的像骷髅鬼似的,脸无血气!”铁柔说完,伸手去擦寒玉嘴角的血渍,接着说道:“你说你,挣不过它,就放手吗?是人重要,还是刀重要哇?”
“没事儿!我最近火气上行,吐点儿血,舒服多了!”寒玉满不在乎地说道。
“又来胡说,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铁柔说完,一跺脚,也不去理会寒玉,转身往城主府的方向跑去。
寒玉向着周围的百姓,挥了挥手,说道:“赶快回家吧!回去晚了,老婆会不让吃饭的!”寒玉说完,嘻嘻一笑,去追铁柔了。
寒玉追上铁柔,从后面一拉铁柔的袖子,说道:“等等我呀!难道你也不让我,回去吃饭了不成?”
“你……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吃饭啦?我又不是你老婆,没名没份的!”铁柔一想到,自己连个名份都没有,悲从中来,不禁嘤嘤哭泣起来。
寒玉小声嘟囔着,“听这话,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上回,刚想尝尝,我那猪头大舅哥,就冒出来了!害得我,连豆腐都没的吃!”
铁柔没想到,寒玉当街把上回那事儿,给说出来了,一时之间,羞气交加,转回身来,横眉立目地盯着寒玉,眼泪像无根水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就流下来了,攥着两只小秀拳,在寒玉的身上,使劲地捶打着,“你去找那星怜晓月,吃豆腐好了,清汤红油都随你!”铁柔说完,哭着往回跑去。
“昔日横波目,今天怎么成了乌眼儿鸡了!”寒玉一时之间,没弄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寒玉心想:“这女孩子的眼泪,可是一绝!难不成都是,喝愁海水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