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诚夹了块葱煎饼,细细嚼了嚼,眉头微皱,自忖道:“火候太过了,略糟口,却没二师弟烙的饼子香甜有韧劲。”想起二师弟莫道那胖乎乎的身形,撸起袖子下厨做饭的模样,莫诚心头一暖,也不在意,将就地吃了起来。
慢慢的,竟发下茶寮嘈杂的交谈声弱了下去,莫诚好奇一抬头,发现不少茶客面露惧色,嘴皮哆嗦,似是看到了什么极恐之物,顺着目光望去,发现半里远处,有一批人正围将过来,为首的身材消瘦,约摸四五十岁,衣着邋遢,右手举着把大朴刀,得意洋洋地扛在肩上,身旁带着五六十人,阔步走来。一行人均是破衣烂裤,还有不少人手中拿着根烧火棒子当武器,脸上均浮现出喜色。
只听那茶博士急得跺脚:“又来了,那群天杀的又来了。”
“哈……老板,今天生意好啊!人这么多,咱很欢喜。你生意好,咱生意就好,这叫……这叫……共……什么来着?”
“回大当家的,这叫‘共赢’……”旁边一年轻小弟偷偷贴耳说道。
“对,叫‘共赢’……哈哈哈……”那为首男子放肆笑道,张嘴却将一口烂牙露了出来,甚是猥琐恶心。
茶博士沉默不语,略有愠怒,似是极不欢迎此人。
“砰……”的一声,那为首男子将肩上的大朴刀砍在一张木桌上,惊得茶寮众人一阵哆嗦。
“老规矩,上有八十岁老父老母的,或家中有妻儿家眷的男子站在此刀右边。如果没有,站在此刀左边。”那为首男子指着桌上的刀道。
“若……若是女子呢?”茶寮一名携儿妇人颤颤巍巍地问道。
“呸……咱刚才没说得清楚,所有妇人女娃,也站在此刀右边。”那为首男子道。
众人不明所以,见那为首男子带着一帮子人,气势汹汹,均不敢拂他的意。乖乖地按照那为首男子的话,分别站了开来。
莫诚暗想,这便是山中蟊匪打劫吧,且先不动,看情形再说。反正自己坐在那把刀左边,符合那为首男子的规矩。
为首男子见众人皆已分开,左右各三七分,撇了撇嘴,似是不甚满意,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站在右边的,收拾好东西就此离去吧,咱不为难你们。”
“什么?这样就放走了?”
众人皆是一惊,不知道此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