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问过你哥么?他怎么说的?”莫诚见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弱,心中本就疑惑不已,不禁出言问道。
“我哥说他和你从断俗崖喝酒归来,各自回房了,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你……”风潇潇道。
“哼……”莫诚冷笑了一声,又道:“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如何?”
“也没有别的……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哥干嘛要害你?”风潇潇早听莫诚言语不善,转来转去,总将话头引到自己哥哥身上,心中有气,顿时大声叱问道。
“对,问得好……你哥干嘛要害我……哈哈……”莫诚亦对此事不解,可事实终归如此,若不是自己命大,否则此时此刻,早化为断俗崖下一堆枯骨了,当即心下怃然,惨淡一笑道。
风潇潇见他神情黯然,剑眉紧蹙,似有莫大疑问和委屈,心中暗道:“莫非真是我那哥哥喝多了马尿,灌坏了脑子,趁醉干出这等错事来。”旋即又疑惑道:“你真的从升龙台上坠下去过?”
莫诚点了点头,冷笑道:“呵……要不是我命大,此时和你说话的便是一只冤魂了……”
风潇潇见莫诚神色郑重,生死攸关,知他绝不会以此开玩笑,内心纠结不已,想去信他,可偏偏诸多疑窦,惘然无解,不禁脸上一阵白,一阵青,颦眉深蹙,困闷不已。
莫诚深知风潇潇是因江介桥之故,才待自己与别人不同。自己几句言语说来,便将一朵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花挤兑成了一名深闺怨妇,不禁愧然,出言安慰道:“我想风兄可能是醉酒失手,意难自控,并非出自本心。我只是一时气愤,日后若见了他再当面问个清楚吧……你也别太纠葛。”
风潇潇点了点头,恶狠狠地道:“真是如此,我教他这辈子也饮不了酒去……”又见莫诚呼吸沉稳,双目熠熠,修为似有增长,柔声道:“你没事便好……”心中疑惑更甚。
“队长,我倒要问了,通仙教贼人已大批进的城来,势必有所图,为何我群英卫却置身事外,冷眼观之?”莫诚一路走来,忧心忡忡,早就按耐不住,话锋一转,便气势汹汹的问责道。
风潇潇无奈地摇了摇头,怅然道:“别说是你了,咱天字堂上下谁人不愤。可上头有话,本月底便是祈天大典,要与民共乐,营造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大同景象来,要咱别插手。”
“哼……郑老头也不管么?”到时候通仙教犯上作乱,势必要血流成河,殃及无辜,要扶危济困的群英卫竟然无动于衷,登时愤然不已,连郑麒麟都不敬了。
“这事郑大人也无可奈何,祈天大典本就是我朝一年一度的盛会,按照惯例,要对往来朝会的百姓大开方便之门……”风潇潇话还未完,却又被莫诚打断道;“好个方便之门,我看这皇帝老儿是连命都不想要了是么?”
“嘘……你声音小些……不要命啦……”风潇潇听闻脸色大变,忙将往莫诚天字一堂里面推了进了些,四下张望了一番,神色极其慎重。随即对莫诚告诫道:“不可胡言乱语,有些话在这里说不得。”
莫诚已然明了,朝中局势波云诡异,变幻莫测,欲有所谋,必翦除群英卫,怪不得连茅永年他们都得噤若寒蝉。转头向四周望去,虽院中寂寂,眼下无人,但总觉得诡谲非常,似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