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机此番劳师动众的前来,直想大展身手,见围攻齐王府的贼人俱已擒获,怎可就此罢手,又想掉头去宋王府碰碰运气去。
风潇潇道:“宋王那有我群英卫玄字堂护卫,梁王殿下大可放心。”
陈天机神情一愣,只得竖着拇指干笑道:“呵呵……群英卫就是群英卫,果然名不虚传……”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懊恼起来。
拾起地上马鞭,凌空狠狠一抽,转而将失落之感迁到自己府中家仆身上:“都怪你们,把本王的好事全都耽搁了!从明儿早起,每天绕建陵城跑一圈,跑慢了的不给饭吃……”
梁王府家仆却似司空见惯了般,脸上纷纷挂着笑意,不少丫鬟还笑出了声来。知梁王只不过小孩心性,说的都是些气话。其为人还是宽容仁爱,像极了他哥哥齐王,须回府哄他一哄,第二天必做不得数了。
被梁王这么一闹,沉重气氛倒是缓解了不少,娄菡萏续着方才的话茬问道:“司马先生,适才您说废太子真正意图是……”
司马垂瞥了梁王陈天机一眼,继而摇了摇头。娄菡萏似知晓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在多问。
齐王与众人又说了些场面话,再次对群英卫表示感谢。见梁王老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担心他年少冲动,今夜再闹出什么事端来,急忙拖着他的手,二人与司马垂一道,往内宅去了。
风潇潇对司马垂绝无好感,见他一走,不由得斥道:“哼……神神叨叨,装模作样,老娘最看不惯这种人!”
娄菡萏道:“司马先生方才欲言又止,想必有些话,不方便在梁王殿下面前说。潇潇,以后不可在司马先生面前无礼。”
娄菡萏与天字堂渊源颇深,为人又随和亲近,甚得天字堂弟兄们的敬重。风潇潇面上一热,却把她的话听将进去了。
莫诚此时却思绪飞转,琢磨着司马垂刚才的话,倒是印证了自己一些猜测,不由得向风潇潇问道:“队长,我天字堂其他弟兄现在何处?”
风潇潇道:“应该还跟在皇上身边。”听出莫诚话里有话,随即眉头一皱,问道:“你问这些干嘛?”
娄菡萏却已明了,其所虑与莫诚一致,道:“莫诚弟弟,你是担心那群贼人真正的目的是皇上?”
莫诚点了点头,风潇潇想了一想,旋即又否决道:“小子,这回怕是多虑了。别的不说,此次随行的羽林军就有五千,加上还有咱指挥使郑大人亲自坐镇,通仙教那群妖人虽会念些怪咒,但想要对付皇上,无异于蚍蜉撼树啦……”
“不……我担心的是废太子……”莫诚望着天边火光,心事重重地道。
“区区一个废太子,有什么好担心的……”风潇潇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道,突然灵光一闪,似明白了什么,神情变得慎重起来。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太子虽废,但也曾是王储身份。通仙教若打的是通仙教的旗号,永远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但如果打的是太子旗号,那便如何?”司马垂信步走来,双目灿灿,如岩下电。
只听他继续道:“世人只知废太子凶残暴虐,却不知他对手下人极为厚待。世人只知废太子贪财,却不知他将财用作了哪里。恶人总会被民间各种流言编织得蠢如鹿豕,兵部被他独揽了多年,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岂会因简简单单的一句‘树倒’而‘猢狲散’。”
“羽林军!”娄菡萏与风潇潇几乎异口同声的惊诧道。这羽林军统领东方让,原在废太子手下任兵部右侍郎,受太子事件波及,被贬至羽林军。
东方让官阶虽降,而职权却愈发重要,必是废太子陈天同在事发前刻意安排之。娄菡萏一想其夫君此时正身处旋涡急流之中,心中惶惶,下唇已被她急得咬出血来。
司马垂已看出了娄菡萏的心思,道:“娄堂主,在下已有良策,还望群英卫配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