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木嫣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腰,我回过神来,扭头看到她疑问地看着我。风吹乱她的长发,长发后她的眼神柔软疲惫。
讨论停息下来,大家安静地看着摇摆的火焰。森哥忽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和赵木嫣,说:“不管怎么游,旅游都是好的。大学期间抽些时间做这样的事情,比单纯看几本有意思,更不是在学校唱k、聚会这些所能比拟。等到有一天回过头来看,你们都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值得回忆,而绝不会后悔。”
他的话连同喀纳斯的夜风,瞬间吹散了我的疑惑,让我重新拾起了旅途的快感。
百特开始跟着飘来的零散的风乐低唱《喀什葛尔的胡杨,贝丝也跟着哼着。我们四个听着。
森哥还找人帮我们六个在火堆边合了张影,可惜我忘了要那张合影的拷贝。
时间过了十点,空气已经变得冰冷起来。我们开始准备夜宿。我在森哥的帮助下搭好帐篷,而他们的帐篷娜姐一个人就搞定了。赵木嫣在一旁看着,赞叹不已。百特和贝丝在离我们有点距离的地方搭着。不知道他们在乐着什么,拆了搭,搭了拆,折腾了几次后还是在森哥的帮助下安定了。
他们很快就进了帐篷,并叮嘱我们早点休息,因为第二天的路很长也很难走。
我和赵木嫣坐在熄了的火堆边,她靠在我身上。冷风吹来,凉透了酒意。月亮的寒光从云层里透出来,朦朦暗暗。
我想起了她的那个个性签名:
西风又凉红烛泪,更乱烛花照木嫣。
我念了一遍,问她,是你自己写的吗。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看着我低声说了声自己很冷。我点点头,起身拉起她,一起进了帐篷。
进去后,她未等我们坐稳,就立刻关了手电。帐篷里的空间狭小,我感到一种怪异的气氛在支配着我和她,我想说话,但脑袋已被僵化。我感到赵木嫣也在欲言又止。于是,我坐在那里不动,等着她开口。黑暗中,我依稀看到她也坐在那里,手指在轻轻地机械地抠着毛毯,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篷外面窸窸窣窣的人声已经消失。我却困意全无,而身边的赵木嫣依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响,手指仍在机械地扣着毛毯——速度更慢了,那沙沙的声音也更慢了,似乎可以听见她的犹豫和迟疑。我不知道她是否在黑暗里盯着我,但我感到了两道寒光射在我脸上。我觉得这样的僵持毫无意义,就低声说:“姐,你躺下吧。”
她没吭声,慢慢躺下了。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可以看见她的轮廓——她侧身蜷缩着身体,和衣而卧,背对着我,将毛毯松松地铺在她身上,胳膊自然搭在毛毯上——我也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从她呼吸的节奏,我知道她没睡,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待着什么。她身上的香味慢慢充斥了帐篷,伴随她的呼吸,暗香浮动。
那种香味使我迷乱,我忍不住展开情欲的想象。我仿佛感到自己赤裸着,和同样赤裸的赵木嫣在充满野性声音的树林里纠缠,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与等待已久的群狼对立,在它们幽暗阴森的注视下,我抱住赵木嫣,并渐渐占据她的身体。冰冷的河水使我亢奋,脚下的石块砥砺着我腿和脚的骨骼。赵木嫣闭目呻吟着,我通过她身体反射的洁白光亮,注视着狼群。